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柔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了南宫里泽的身影,她踉跄着爬起来,跑进浴室,关上门,自嘲的笑着,笑得无比哀默和凄凉。身好痛,痛入骨髓!
望着镜里的自己,像是抽过大烟般得憔悴,他说死也不会放过她,他说让她去死!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咚的一声,她捣碎了玻璃,抓起一片玻璃,手在颤抖,身都在哆嗦,拿着玻璃片得那只手颤抖的最为厉害。
她原以为自己是不会畏惧死亡的,没有想到在真正要选择自杀的这一步时,她还是未能俗的犹豫了,紧张了,甚至是害怕极了……
这种事情,昔日做过一次,被救了,这一次,不会再那么幸运了,她也不希望那么幸运了!
她的儿?从小她就有些讨厌后来又不得不接受的儿,再到后来的舍不得,那个孩是南宫里泽qangan她的罪证,时刻提醒着她,他毁了她的一声,不然,她会成为擎的妻,她最爱的擎的妻!
擎,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深爱过他。把这个秘密带走吧,现在擎也找到了他的另一半,尽管她有些心里不平衡,尽管她贪恋擎得温柔,但,她知道,那,不属于她!
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了,早就配不上擎了,这辈也不可能了,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玻璃片缓缓的移动到自己的左手腕上,深深地一划,鲜血倏地冒出,滚滚流动。
她挂着泪的脸,笑了。
再见了,擎!再见了,童童!再见了,杜妈妈!再见了,里泽!
安静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渐渐陷入了黑暗,身体越来越轻飘,越来越没有力气,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安柔已经陷入了昏迷,朦胧中,她几乎听到死亡的召唤了。还能再支撑多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她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当贺擎天抱着杜鸢往医院外走去的时候,迎面遇上了光着脚一身狼狈抱着安柔浑身是血的南宫里泽,那一刹那,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杜鸢也看到了,到处都是血,南宫里泽的身上到处都是血,他怀里的女人,用白色的浴巾包裹着,他的属大喊着:“让开……大夫……救命……”
“怎么回事?”贺擎天错愕着低吼,连杜鸢都呆了。
触目惊心的鲜血让杜鸢感到了惊惧,贺擎天的身紧绷着。
天哪!怎么南宫里泽和安柔身上都是血啊?
“放我来!”杜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贺擎天的怀里,她挣扎着来,身体有些酸软,发烧过后整个人没有多少力气。
贺擎天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南宫里泽光着脚抱着安柔从他们身边急速而过,浓烈的鲜血味扑面而来,杜鸢看到安柔的脸色苍白,人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而南宫里泽他竟然赤脚抱着安柔来!
杜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看得出,南宫里泽爱惨了安柔,一个男人在最紧急的时候竟然赤脚疾奔而来,为的只是救心爱女人的命吧!
“急救室!急救室在哪里?”南宫里泽的语气是焦急的,嘶吼着,嗓沙哑,身后的属也跟着气喘吁吁,有一人还提着他的鞋。
贺擎天拉着杜鸢的手也疾奔急救室方向,杜鸢知道这一刻,生死存亡,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到处都是血?
急救室外,护士推了急救车来,“快放上,血液已经备好,家属止步!”
急救室的门砰地关上。
南宫里泽一股瘫在地上,这个男人即使身是血,即使此刻很狼狈,赤着脚,却依然不减魅力。
“南宫里泽,她到底怎么了?”贺擎天怒吼着质问,人也跟着颤抖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走过极端,你是不是又逼得她自杀了?你这该死的,童童怎么办?”
又?
杜鸢错愕着,安柔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呢?她一时怔忪在那里,到底要怎样的勇气才能让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哭的那样凄惨,才能让她用勇气面对死亡?她还有个五岁的儿啊?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南宫里泽挫败的低头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属走过去,扶他坐到一旁的椅上要给他穿鞋,却被他挥开了!
杜鸢看到他的手在发抖,那是一种惊惧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情绪,疲惫的俊逸脸庞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一股深深的愧疚拢在了眉头。
这个那天匆匆一瞥的英挺欣长的身躯,与那日王者的气息不同,今日的他显得疲惫憔悴,眼底似乎有着血丝。他的脸色苍白、狼狈,疲倦。
“你到底怎么逼得安柔这样?”虽然也感觉到了南宫里泽的害怕和愧疚,但是贺擎天还是没有放过他。
面对质问,一瞬间,南宫里泽只感觉无比的沉重铺天盖地的压了来,锐寒的黑眸倏地闭上,再次张开之后,一句话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