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站在这干什么呢?没听见孩子哭了吗?!”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安小居认真的想了想,这声音应该是她的大伯安金贵。
“大哥,你回来了,二嫂真跑了,今个我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她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你说可怎么办啊?”见到安金贵回来,安莲花立即冲上去大声嚷着抱怨。
安金贵今早已经知道老二的媳妇跑了的事,他往安小居的屋子里看了一眼,低声训斥道,“小点声,嚷什么,别让孩子听见了。”
安莲花小声嘀咕,“怕什么,她还不是早晚都得知道。”
安金贵回头瞪了安莲花一眼,“别乱说,去把小乐抱起来哄哄。”
安莲花不情不愿地推门进来,却在闻到一股婴儿的屎尿味后,转身捂着嘴巴一脸嫌弃地跑出去了。
“大伯。”
见到安金贵的第一眼,安小居便觉得有些踏实,或许,大伯能给他们姐弟一条活路。
“看看小乐是不是尿了?”
大伯说着,从安小居的怀中将安小乐接过去,放到床上,拆开包着的被子。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笨手笨脚,几次差点将安小乐整个向后翻过去。幸而安小居即使出手,才帮着安金贵一起,手忙脚乱地替安小乐换好尿芥子。
这事,安金贵是第一次做,安小居也是第一次。
安金贵将脏了的尿芥子丢进木盆里,一边洗一边道,“我已经找着那只疯狗打死了,狗脑子也带回来了,你先去床上坐着,大伯一会儿给你把狗脑子抹在伤口上,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好了。”
狗脑子能治狂犬病?
安小居作为一个兽医学硕士,深知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是百分百的。这个年代,肯定是没有狂犬疫苗的,狗脑子预防狂犬病虽然只是个没有科学依据的土方子,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狗脑子就狗脑子吧。
安金贵替安小居处理伤口,安小居忍着痛一声不吭。
她心中思绪翻飞,按照记忆中对安金贵的了解,即使她现在将安莲花把她扔出去的事说出来,只怕也只是被安金贵不痛不痒的训斥两句,等安金贵走了,等待她的怕又是一顿扫帚。
想要对付这个恶毒的小姑,还得另想办法。
突然想到什么,安小居悄悄地走到门口,趴在门缝上往外看,那个令人心生恐惧的孩子并不在,安小居的心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翌日。
安小居是被安小乐的哭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再次不得不面对她穿成了一个十岁小村姑的事实。
安小居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给安小乐换好了干净的尿芥子,擦洗干净,又重新给他包的严严实实的放在床上,忙活完了一通,安小居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她来到厨房,却看见安铜贵与安莲花已经快要吃完了。
早饭是安金贵去上工之前做好放在锅里的,其他人醒来就可以吃。一直以来,三叔和小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以前有安小居的娘做饭,现在就只能是大伯安金贵做饭了。
安小居拉出一张凳子坐上去,刚伸手拿了一个粗面馒头就被一双筷子啪的一声敲在了手背上。
痛得安小居手一抖,馒头就掉回了盆里。
“吃?你还有脸吃?!”安莲花瞪着一双杏核眼,怒视着安小居。
安小居怔了怔,她怎么了?她一早上起来,又没招惹她。
“你娘不要你了,你就是个赔钱货,还想吃饭?喂猪都比你强!”说着,安莲花站起身直接将桌上还剩下的馒头都收拾走了。
安小居眼巴巴地坐在凳子上,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安铜贵,安铜贵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吃了一半的粗面馒头,三两口地全部塞进嘴里,也不怕噎到,躲着安小居的目光,口齿不清道,“哎呦,今个儿天气真好,出去晒太阳喽!”
呵呵,呵呵呵!
安小居望着桌上的一个空盘子一个空盆,冷冷地笑起来。
不给她吃饭是吧?她就不信,她有手有脚有脑子,还能被活活饿死在这里不成?
安小居双手抱在胸前,耳边传来邻居家鸭子“嘎嘎”的叫声,突然,安小居的双眸一亮。
安小居出了门一路往东,她记得镇子最东头,有家养鹅大户,前两日去杜家请兽医过来还被拒绝了。本来是想去看一看有没有一展拳脚的机会,结果才刚走到门口,安小居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由顿住脚步。
“王大娘,我们要的也不多,您就给个千八百文,小居以后就是你们老王家的媳妇了。”安莲花的眼中浓浓的算计,卖了安小居,家里就能少一张嘴吃饭,她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我知道小居是个好孩子,可她毕竟才十岁,我们要是现在就把她接过来做童养媳,等她能为我们王家传宗接代的时候,往早了说,也得四五年吧,这四五年,穿衣吃饭,哪样不要钱?千八百文太多了,我们最多能出这个价。”说着,王大娘伸出五根手指头。
安莲花咬了咬牙,“那七百文,不能再少了,王大娘,你家大春子前前后后请媒人说了几十个姑娘了吧,可最后不都是没成,您要是还想着以后抱孙子,就养着小居几年,总能长大的不是。”
王大娘眼中精光闪闪,“莲花啊,咱们商量商量,你看我给你们家五百文,我再额外给你一百文,你拿了这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