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入云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花镜很满意这突然沉静的气氛,他缓缓转身将逼人目光落在那张由红转至青、白交加的刻薄尖脸之上。
对上花镜那丝毫不闪躲的目光,瑾鹤上仙真有一种想就此出手杀死他的冲动。
“我大师兄方才说了,今日是来沉冤昭雪的,我师傅突然仙逝,我师弟无辜身亡,而我!侥幸能站在这里却被人诬陷谩骂!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得一一算清!你说是吧,瑾!鹤!上!仙!”
瑾鹤上仙从未在一区区小仙子的身上看到如此渗人的杀意,这是第一次,他竟能感到那铺面而来的危险,他~绝不是区区一小仙子!他竟无法看出他的真身!
花镜莞尔邪魅一笑:“那日瑾鹤上仙带着众弟子大闹闲云阁口口声声说是我违背入云山规、不听同门规劝、甚至欺辱同门、害我师弟逼我师傅,要替我师傅清理门户,可入云山规~弟子也是背的滚瓜烂熟。”
“一阁闭阁禁擅闯...身为阁主禁偏听偏信,禁偏袒包庇,需心怀仁慈,需乐善好施...。”
花镜一字不差的背出其中两条入云山规。
“而瑾鹤上仙又是如何做的?闲云阁已昭告入云山闭阁且不论当时遭逢变故,你带着金鹤阁的弟子却想硬闯闲云阁!”
“你!大胆!”瑾鹤上仙一瞬跳起,手持八卦罗盘钟的手被气的直发抖。
“着实目无入云山规,目无~”
花镜无情打断:“大胆?呵呵,弟子愚笨,自不如瑾鹤上仙大胆。”
随即花镜躬身朝其余三位阁主虔诚的深深一揖,而后跪地抬手高声道:“今花镜在此,承天地之运,受入云之韵,奉为状告!”
他重重三拜:“其一告!瑾鹤阁阁主无为师之率!偏听偏信!教徒无方!毁!闲云仙上仙逝之净!辱入云山规为师一篇!”
“其二告!金鹤阁弟子玄朱,结党成势谄媚师傅!恃强威逼残杀同门!逃避罪责诬陷同门!杀!闲云阁十八弟子落清水!乱入云山规为徒一篇!”
“其三告!飞月阁弟子修禾,结党擅闯闲云阁!持强劫走闲云阁十八弟子落清水!借势作恶残害同门!屡教不改!多次再犯!祸乱为徒!不赦加重!”
说完,花镜再次重重一拜随即又道:“凡此种种,若有冤屈、诬告,花镜愿自毁于殿,绝不辜负!”
不仅其他人,便是闲云阁的几位师兄也被花镜的举动给震撼到了,很显然,他们也没想到花镜竟会如此。就算是大师兄青翃、十二师兄曜兮,以及时刻关注他身边可能出现的危险的夜玉也没想到。
实则他早该想到的!面对她已是做出的举动,他对她的温柔却也丝毫未减,只是在心里无奈一笑,真不知她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花镜,休要辱我金鹤阁!”有一人飞身上前,可还未靠近花镜便被一股强力给震飞,若非瑾鹤上仙护他,只怕他已是被打出入云殿。
此时的瑾鹤上仙面色惨白,他没想到这花镜胆敢祭出状告辞,并状告他!
状告辞一旦祭出,待入云山解封,三界六道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此番无论孰是孰非,他瑾鹤上仙的‘名声’算是出去了!
花镜却并未给他多做思考的余地,继续道:“弟子花镜,请证人入殿。”
“证人?”瑾鹤上仙缓缓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冷嘲道:“可别怪本座没提醒你,如今你祭出状告辞,可是以你的仙魂为代价!”
花镜看也没看他的朝苓晨阁的无归上仙微微颔首道:“无归上仙,请您阁中弟子优狎仙子入殿!”
一向安之若素只想静观其变的无归上仙本已是被他突然祭出的状告辞给震撼到,他还在想这入云山何时出了花镜这般不卑不亢敢作敢为的弟子了!他素知能被闲云仙上看中的弟子绝非寻常可比,没想到便是这名声不大好的十七弟子也是如此的锋芒夺目,这又不免再次引起他对闲云仙上仙逝的无限哀思。
此刻这花镜突然牵扯出他苓晨阁的弟子,着实让他也微微呆愣了片刻,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即又恢复如常的道:“让优狎入殿罢。”
他这一闪而过的诧异倒是正巧被紫徽上仙给瞧去,她抿嘴一笑,心中玩味:也有人能让他措手不及?这个花镜着实有趣。
优狎一只脚刚踏入入云殿顺着光便瞧见齐刷刷朝他投来目光的众人,本就绯红的脸因为过度的紧张倒显得有些发紫。
他急忙低下头回避着那些夺目的视线,颤颤巍巍快步走向师傅他们。
“弟~子~苓晨阁优狎拜见众位师傅~”优狎极为恭顺的向各阁阁主躬身作揖:“各位师兄、师姐~”因着紧张连微微侧身也显得极为生硬死板。
原本他还来不及注意那跪在一侧的花镜,却已是听得花镜那冷漠的声音传来。
“优狎仙子,那日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何不当着众位一一道来?”
他微微侧眼朝那跪在一侧的花镜看去,却对上花镜那双令他不寒而栗的眸子,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与昨夜那位诡魅男子很是相似,是他吗?
“优狎。”
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多想,因为师傅的声音不轻不慢的传来。
他唯唯诺诺的微微一抬眸便对上师傅那双质疑的目光。
“这花镜仙子说你乃证人,闲云阁落清水历劫而亡的那日你究竟看到、听到什么,且如实说来。”
众人也没听出这无归上仙有多么的严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