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带着同情的看向一侧的山经上神夫妇:“二位,今日本宫便做主~”
然而夜玉已是冷冷的打断琼元道:“慢着!”
他的手中已是多了一份折子,转而冲着天帝躬身作揖温和道:“父神,儿臣另有起奏。”
天帝看着他,今日他的表现已然超出往日的忍让!他看看曦伏、花镜二人,示意夜玉奏来。
夜玉将折子递给一旁的天官缓缓道:“上古一千年,温子昱受命巡视北地,因当地凡人并未供奉其香火而违背天规连降一月瘟疫…上古两千五百零二年,温子昱…上古...岳魖一事残害无辜,冥王曾上呈折子,温子昱以天后之名拦截压下…选将会…陷害允之,让其错失官阶,如此心肠歹毒、残害忠良之辈,儿臣以为,应是剔去仙骨、除其仙籍、打入轮回,永世不得为人。”
夜玉一一细数其所犯之罪,他一直隐忍不发,不过是想一击即中!
纵使不能因为桑山一事,夜玉也有后招等着温子昱,既然已是决定反抗,那便是时候展露锋芒。
朝宗一边听着,一边展开折子慢慢的看着,只是脸色越发的变幻莫名。
折子上各路仙神的签字画押,以及冥王曾上递折子的记录...清晰可见,不可有假。
温子昱已是瘫软在地,此番,还有谁能保他,他竟不知,自己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之事?
原来,这夜玉真的不是省油的灯!!
他还有什么可以反击的?混乱如麻的思绪,还能想到什么!
桑?见天后想要撇清她与温子昱,而温子昱又被夜神殿下抓住把柄,此番只怕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日,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藏着掖着袒护他们。
鸟族?呵呵,他之谋划,功亏一篑,已然如此,还能再差到哪里!
师~妹~,你能原谅我吗?
他终归还是决定豁出一条命,于是重重叩首,头破血流,指天发誓将他与天后、他与温子昱之间之事一一说出。
他的突然转变倒是在夜玉的意料之外,如此,倒是对夜玉助攻一件。
然而,所有人都没料到,天后一句:“区区小仙之言,何足为信!”
话音未落,一团火光后,桑?只剩得一团黑灰,灰飞烟灭也不过刹那之间。
当众杀人灭口,如此理直气壮!三界六道独她一位吧。
便是一旁的花镜也吓得惊在当场不知言语。
此举,既没给夜玉颜面,更没顾忌在场的朝宗。
既然如此,朝宗也不必再顾忌她,他将折子重重的扔到温子昱面前,震怒之下立刻下旨将温子昱押往诛仙台,剔去仙骨、永世轮回。
温子昱还想求饶,却已被天将强行摘下玉冠拖出九霄宫,只听得他声泪俱下的呼唤着陛下饶命,娘娘开恩...。
他对琼元也算忠贞不二了,死到临头也没供出琼元一句的不是,只是独自将一切罪名抗下!
琼元握紧拳头,此番夜玉打的她措手不及,逼得她亲手杀死桑?,了结了她的左膀右臂,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她转眸带着威胁的杀意盯着花镜。
曦伏看着眼前的形势,想必母神是不会放过花镜的,他正思索着该如何为花镜开脱求情,却已听得粟罂神女的声音从宫门口传来。
“天后娘娘好生霸气,当众处决金鹤阁弟子,就不怕三界众生笑话天界独断专行?”
今日真是晦气,一个夜玉、一个花镜,如今又多出一个粟罂!
琼元那染着金色蔻丹的精致指甲盖已是嵌入手心的肉里,怒到极致,她势必要得点什么才能消解今日所受之屈辱。
追着粟罂神女而来的天兵天将们得到朝宗的示意赶忙跪地告退。
恢复女身的花镜一见到粟罂神女忙跑上去抱住粟罂神女的一只胳膊:“姑~姑~”
粟罂神女宠溺又心疼的摸摸花镜的脑袋:“有姑姑在,不怕。”
粟罂神女全然不顾琼元脸上那阴沉的杀意,只是冲着朝宗微微欠身作揖毫无暖意道:“还请陛下宽恕!”又向一旁坐着的山经上神夫妇二人走去,并呈上一把晶莹血红的玉如意:“二位,此物乃我狐族舍命才可炼制的血如意,有肉白骨、养仙魂之功效,听闻桑山公子被一碧衣仙女救回一缕元神,为求将功补过,将此物赠予二位,或可帮桑山公子重塑肉身。”
山经上神自然知道这血如意的贵重之处,三界六道,独九尾狐族用一尾(一命)为代价方可炼制,听闻当年狐族差点灭族,九尾狐仙一脉除粟罂神女便是狐族女王留下的那唯一的后代,也就是说,这血如意也快灭迹,如今,这粟罂神女为了花镜这区区一只狐妖竟舍得将这血如意赠予他们,着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等等,方才这狐妖换她姑姑?
山经上神不免再抬眼多看了花镜两眼。
“粟罂神女此举是何意?”山经上神阴沉着脸冷冷的质问道。
粟罂神女浅淡一笑:“这花镜乃是狐族女王唯一血脉。”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今日之事似乎将世间的七情全都占齐了!!
便是花镜自己也愣住了,姑姑居然说她是狐族女王的血脉,也就是说,她是九尾狐仙?也就是说,她是狐族女王的女儿?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姥姥在涂山里上蹿下跳着长大的,她是真的信了姥姥的话--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一直都拿狐族女王当自己的榜样,她也想有朝一日能像狐族女王那般守护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