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关新妍忙得脚不踮地,忙着四处开发项目,忙着远程操持莺莺的婚事,忙着……造势,严员外要制造靖王谋反的证据,关新妍努力为靖王树立爱民如子的形象。
拿着严员外的大笔雪花银,以靖王的名义于边城各地赈灾扶困,同时,暗中传扬吴太师主张割让半座边城给金国以换取宋金和平。
事关边城百姓切身利益,百姓们口耳交传,情感共鸣,渐渐形成一股声势浩大的反吴力量,他们不仅只是聚众声讨,还以实际行动表达强烈不满。
百姓们纷纷抵制所有吴太师主张的商、民政策,不知是谁暴出严员外乃吴太师家仆之子的身份,且举证严员外每年往吴太师府上运送大量黄金宝器。
得知这一消息的百姓们立即将矛头对准了严员外,一时间,严员外不仅生意受挫,行动也受限,精神更是饱受创伤。
其商铺、府邸、庄园,甚至是常去的酒肆、客栈、商街皆遭受或大或小的损害,或被火烧,或被水淹,或遭打砸劫掠、或遭贼人频繁光顾。
严员外左支右绌、焦头烂额,对百姓恨声不已,动用可以动用的所有力量镇压百姓,致使民怨沸腾。
这边,严员外与民众抗战不休,而在边境之地,时常可以看到百姓们箪食壶浆慰劳前沿阵地上奋勇杀敌的将士们。
不仅如此,百姓们自发在边防线上拉起荆棘网、布陷阱、建造塔防,凡遇小股前来偷袭的金兵,以自有方式歼灭,百姓共同抗敌的热情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对靖王的爱戴亦达到奉神仰祗的地步。
雪片般的奏章纷纷飞向朝廷,内容有抑有扬,但褒扬边城军民合众一心的多,鼓噪靖王谋反的少;弹劾吴太师品行有污的多,抹黑靖王的少。
于此舆情偏向于利好靖王的情境之下,严员外要制造靖王谋反证据的行动难以着手,多数言官即便对靖王无感,但出于保家卫国的使命感,为保住大宋版图,皆力挺靖王。
此时站出来诬陷靖王的无疑会被群起而攻之,严员外身为吴太师的亲信,已是处在风头浪尖上,更不敢轻举妄动。
严员外请关新妍为自己出谋划策,关新妍说自己只对钱敏感,对政治无感,委婉回绝了严员外,严员外明知她这是借口搪塞,却也没辙。
束手待毙不是严员外的处世原则,他转首便要去找金人,企图联合金人一起构谄靖王,关新妍在其身后悠悠一句:“传言朝廷已派人暗查吴太师与金人相勾结之事,严员外近日多提防些。”令严员外瞬间止步。
虽然,在构谄靖王这件事情上,关新妍未帮到严员外,但在生意上,依然没让严员外失望,在多半货品交易停滞、在建项目处于只投入无产出的情形下,关新妍百忙中将制药局撑扶了起来。
她研制的药效果显着见效快,很快打开市场,其中一些止血、治疗刀箭创伤的药半卖半送付予边境前沿阵地的军官将士们,为边城将士带来切实惠利,亦为严员外挽回了一些名声。
昏昏沼沼忙过了些时日,莺莺的婚期也越来越近,关新妍已计划好,莺莺成婚当晚,便带着小莲离开边城。
想着离城的日子临近,心里有些许轻快,同时,也有些许隐忧,近日来,常常心神不宁,感觉周身似有股冰冷杀意向自己侵袭。
这日,关新妍从制药局出来,坐进马车往严府方向去,马车行至一条人迹罕至的僻静巷子里时,马儿忽然悲嘶狂奔,关新妍在剧烈震荡中掀开轿帘,见赶马车夫心口中镖已气绝身亡,马儿似身遭痛苦,狂奔乱撞且身体失衡,偏头之际,关新妍发现马儿眼睛中了一镖,正鲜血淋漓。
那镖有几分眼熟,恍然间想起那执镖之人的身影,关新妍情知来人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当即取出暴雨梨花针对着马儿打出一发。
马儿很快倒下,马车在颠簸中停了下来。
两名头戴幕篱黑衣人从屋顶上飘落到车厢前,其中一人掀起眼前黑色幕纱,对着车厢声音娇俏道:
“姐姐大老远来见妹妹,妹妹打算就此躲在车厢里避而不见么?”
听闻熟悉的声音,关新妍心头一凛,面色微寒,待厢帘启开之时,完颜如霜看到的已是一副温和含笑容颜。
立于完颜如霜侧边的男子,本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乍见关新妍,忽全身一震,扯下碍眼的幕篱,露出一张蛮野粗旷的脸。
“咦?!”男子兴奋发出一声惊奇之声,“早知道是如此人间绝色,早该来探望了!”说完,一双盛满渴望的目光毫不敛藏肆意在关新妍身上溜巡。
“这可是一株藏毒的花呢,你妹我可多次被她蜇伤过。”完颜如霜声道。
“哈哈……”完颜烈纵声大笑,“我就喜欢给花拔刺败毒,你可以走了,这里交给我就行。”
完颜如霜朝关新妍投去阴狠的一眸,阴阳怪气道:“对我这妹妹可温柔客气点,别忘了,咱们还身负使命呢!”
“放心吧,这么漂亮的花,我还想多玩几次呢,不会一次就废了她。”
完颜如霜噙着一抹冷笑退走,离开场地。
关新妍听这兄妹二人对话,已然明白,他们该是某人请来助阵的,打算在履行使命前对自己略施报复。
完颜烈左右张望一眼,见四下无人,心头一喜,急吼吼奔向车厢。
关新妍不急不怒,反柔声道:“你确定要在这里吗?在众目睽睽之下?”
完颜烈一怔,再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