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九年,四月中旬,未央宫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在漪兰殿中,贵人田圣经过一番痛苦的生产,平安诞下了一个男婴。
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刘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下子,谁人还敢在暗地里说三道四,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些计划了不少时间的世家,估计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皇子的出生,可是关乎到整个大汉,整个朝局的大喜事啊。
当下,刘志直接给皇子取名刘唯。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皇子了。
当然了,刘志也是在向那些人暗示着,这也将会是他唯一的太子,继承人。
其他人的想法,都得收敛点。
一心都放在皇子这里,刘志似乎已经忘了刚刚生产的田圣。
这一点,倒是让以皇后身份过来的窦妙,微微地顺气了不少。
但是此时,在殿中的田圣,心情却是失落又急切。
可她的儿子是被抱去给陛下看的,田圣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幸好,她这一胎不负陛下所望,当真是生了个皇子。
这下子,她在宫中的地位,算是稳当了。
因着皇子的出生,确实是牵动了各方势力的布局与利益变化。
首当其冲的,便是窦家。
虽然窦妙占了皇后的位置,看着是尊荣无比,但内里的具体情况,却是让窦家人丝毫不敢大意。
窦妙不得宠,万一有个什么疏忽,便会被陛下直接废掉。
到时候所连累到的,便会是整个窦家。
对此,窦武心中有数。
想到邓家的下场,窦武也不得不暗中多叮嘱了女儿几句,让她切不可惹恼了陛下。
这一点,窦妙当然心中清楚。
可是看着田圣生产后更加的得宠,窦妙心中的恨意却是在疯狂地滋长着。
等回到了椒房殿,窦妙狠狠地扇了那个宫女一巴掌,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与恨意。
见匍匐跪在自己跟前的宫女正不住地哆嗦着,窦妙厉声问道:“废物,那两个女人怎的半点动作都没有?竟然让那个贱人这么顺利地生了个皇子?”
听出了窦妙话语中的怒意,宫女不由打了个冷颤,忙恭声回道:“皇后,那个贱人平日子防得极严,又甚少离开过漪兰殿,实在是难以寻到动手的机会。奴婢办事不力,请皇后责罚!”
对于这一些,窦妙又怎会不知道?
可是,她心中的怒火,又该怎么熄灭下去?
冷冷地扫了那个宫女一眼,窦妙的声音带着寒意:“去,看那个女人最近怎样了?将田圣生了个皇子的事情告知给她吧,看她对此到底要怎么办。”
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宫女忙应声之后,赶紧退了下去。
而窦妙,看着宫女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疯狂与恨意,却是越来越浓烈。
虽然她也知道,不管如何,只要她保住皇后之位,将来就会成为尊贵的太后,权势依然在手。
即便那个皇子是田圣生出来的,那又如何?
就田圣的出身,根本就无法威胁到她。
可是陛下的态度,却是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一个搞不好,陛下真的可能会废后,立田圣来取代她的位置。
这一切,是窦妙最不愿意看到的。
何况,即便是没有了陛下亲生的皇子,她们反倒是更容易行事。
到时候在宗亲里边选一个乖巧听话好拿捏的,那么,朝堂后宫的权势,岂不是都在她的手中了。
越想,窦妙越觉得可行,脸色也越是显得狰狞可怖。
与此同时,宫中不少的美人儿,也都在暗暗盘算着自己今后的计划。
而在未央宫外,各方势力也是不得不重新规划家族的安排。
谁当皇帝,对他们而言,区别并不是太大。
但是以陛下的身体状况来看,似乎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这样的情况下,到时候小皇子登位,也将会是个好把控的。
这一点,这些世家大族,其实并不太在意。
只是到时候,怎样争取到更大的利益,才是他们最为在乎的。
而在此时,司马家中,家主司马儁,脸色却很是凝重。
虽然他观星的本事并不强,但一些粗浅的,他还是能够看得明白的。
陛下的帝星开始衰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只是具体的,他却并不是很明白。
对于刚刚出生的小皇子,司马家并不太看好。
他总觉得,这个小皇子似乎前途未明,不可完全指望。
那么,他们司马家该怎么办,还是得好好都衡量清楚了。
而与此同时,也是在观看星象的,还有吴伉。
吴伉一直比较低调,在宫中除了当值,都是处于半隐居的状态。
又因为吴伉深受陛下的宠信,其他人也是不敢得罪他,倒是让他得了个清静。
此时,看着有些许变化,更加不明的星象,吴伉的心情很是沉重。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陛下是如愿得了皇子,可为什么,星象却并不如他所期望的方向变化呢?
还有当初的那一颗异星,为何隐晦查询不到?
这一切,上天到底是如何的意思?
今年以来的种种天灾**,难道都是对陛下的警示吗?
可陛下依然纵情享乐,是否更引得上天的不喜?
这些,吴伉一时想不通透,却也更加的担心。
而在解渎亭乐得自在的刘珌,通过王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