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蠢得令人发指。

末了,她只牵了牵嘴角。

解决完这一大事,温窈便以要回去收拾一下为由告辞了。

行了礼,转身从华阳宫离开的时候,夕阳正好,金灿灿的余晖笼着大地,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美的绝伦。

晚风吹动温窈的发丝,在华阳宫华丽的宫殿飞扬,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而身后的那四位,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两个大字:傻子!

出了华阳宫,温窈就没再忍着喜色。

再加上,这本就是她自己求来的‘恩典’,她越高兴,真实度就越高。

南巧和竹星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但看主子这么开心,两人想了想,觉得也许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回到了。

虽然慧妃允了,可到底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先跟秋文说一下,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秋文一听她要搬去松翠宫,脸色就变了。

“主子,”秋文白着脸道:“你可知松翠宫是何地方?”

温窈心道我当然知道,但面上她还是装作单纯的模样,眨眨眼道:“知道啊,是个很大,很适合种田的宫殿,离宫里众位姐姐也远,就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她们了,我很感激慧妃娘娘的安排。”

听她这话,分明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秋文脸色更难看了:“主子,那松翠宫,虽然名字起得好听,但远离承乾宫,不仅如此,离后宫妃嫔群居的宫殿也相距甚远……”

温窈心道这么好的吗,面上依然单纯地眨眼:“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感激慧妃娘娘。”

秋文:“……”

见主子怎么都说不明白,秋文迟疑片刻,只得说了实话:“先帝爷在位时,松翠宫其实是被当做冷宫来用的!”

温窈:“……”这么好的吗!

“那岂不是平常也没什么人会去那边?”温窈问道。

见主子终于有点开窍了,秋文松了一口气:“何止平常,一两个月都不会有人去那边走动。”

言外之意,真去了那里,就真的和圣宠无缘了,到时候皇上还记不记得你这个人都不一定。

温窈却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满意地点头:“那很好啊,这样不仅惊扰不到众位娘娘,也惊扰不到旁的人了,我可以放开了种田了。”

秋文:“……”

她做最后的挣扎:“主子,您若真搬去了松翠宫,就跟被打入冷宫无异,以后想再回来就难了。”

温窈装天真装得都有点累了,她点了点头,最后对秋文道:“我知道,我志不在此,也实在丢不下种田的爱好,让你们跟着我去那样的地方,实在委屈了你们,你们可以放心,当时候我会跟慧妃娘娘请示,让她再安排你们去别的宫殿任职。”

虽然只相处了几日,秋文还是挺喜欢这个主子的,待下宽厚,脾气也好,是以,听她这么说,她眼睛不禁红了。

温窈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你去同他们说一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到时不想去的,我肯定会跟慧妃娘娘请示,让她给你们重新安排的。”

秋文心思复杂地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她一走,温窈就搓了搓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

装纯真真的太累了。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远离容翦,远离后宫这群心思复杂的美人儿,温窈又开心起来。

可惜,她这开心还没过夜,承乾宫便来了人,宣她去承乾宫回话。

温窈正在盘点自己的细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资产,以后在冷宫的日子要怎么过,刚盘算了一半,就听到南巧说,皇上派了人来宣她去承乾宫回话,她一慌,刚盘算了一半的账目就乱了。

承乾宫的小太监催得急,温窈只得匆匆换了套衣服,简单梳了个发髻,就忙出了宫。

因为不知道容翦突然宣自己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她给南巧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跟小太监套套近乎,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南巧比竹星稳妥机灵多了,她借着说天气,同那传话的小太监并肩,把一枚金子塞进他手里。

小太监虽急着复命,但路上说话不说话,都是需要这么些时间,得了金子,他也没再绷着个脸,但也没有过度讨好温窈,只拧着眉头:“皇上动了大怒了,到底为着何事,奴才也不清楚,才人等会儿谨慎着些回话罢。”

听他这么一说,温窈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小太监既开了口,就断断没有不愿意给她这个面子的意思,可话却说成这样,这说明,等会儿,她要不好过了!

这一路温窈都在琢磨,容翦突然宣她,到底会为着什么事。

她仔细回想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除了待在宫里,顶多也就是去了两趟华阳宫,一趟清和宫,根本没有不妥的地方。

难道是她要搬去松翠宫的事,被容翦知道了?

但也不对啊,容翦又不进后宫,她搬去哪里有妨碍吗?而且后宫诸事,不都是由慧妃和锦嫔做主的吗?

揣了一肚子心思,终于到了承乾宫。

她一到,太监总管安顺便沉着脸道:“温主子,您可来了,皇上正等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温窈心里莫名就紧张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承乾宫,刚踏进殿内,便觉得脊背生寒,还不等她行礼,容翦寒涔涔的嗓音便从她头顶传来:“听慧妃说,你要请旨搬去冷宫?”

温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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