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尽快地解决掉文钦,但遗憾的是。在败北后好生发愤图强了一番的文钦,早已不再是他轻松就能解决的对手。
按理说来,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文钦,那么张齐最好的做法就是暂时不去理睬文钦,而是找一些能够影响双方士气的将领狙杀,不过瞧文钦那双目喷火的样子,他显然也能猜到文钦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开,任他在城上肆意杀戮。
而就在张齐思忖之际,他忽然听到一声疾呼。
“张齐,你这家伙搞什么呢!——我等可没功夫在此戏耍!”
张齐转头瞧了一眼。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同僚,同为北疆五虎的猛将乐续。
“乐续,你怎么来了?”一边提着剑遥遥指向文钦,时刻提防着文钦的一举一动,张齐一边询问乐续道。
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张齐对面的文钦。乐续皱眉说道,“是殿下命我来的……殿下在城下等得不耐烦了,叫你速速拿下城头!”
原来,李茂的耐心并不怎样,见他素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北疆兵竟然无法在半个时辰内攻下城墙,因此便叫乐续前来相助,助张齐一臂之力。
“殿下么?”张齐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城下李茂的方向,随即轻笑着说道,“我倒是也想啊,只不过嘛……”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文钦身上。
而此时,文钦正用凝重的神色打量着新到的乐续,要知道他三年前也曾见过乐续,自然也清楚乐续亦是李茂帐下五员大将之一,因此,即便张齐与乐续说话时,他也没有急着抢攻。
终归,面对着像张齐、乐续这样的大将,贸贸然以一敌二,那是极其不智的行为。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乐续赶紧将李茂交代的事情转告给张齐,然后马上离开,毕竟他文钦可没有同时应付两员北疆大将的勇气与武艺。
然而遗憾的是,乐续在向张齐交代完李茂的命令后竟然并未离开,事实上,他怎么可能离开,毕竟战场厮杀不同于切磋武艺,一切以剪除敌方制胜的力量为目的,哪有不尽力施为的道理?
果不其然,在打量了文钦几眼后,乐续提着刀朝文钦逼近过去,口中沉声说道,“张齐,殿下可没有什么耐心等你在此与曾经的手下败将再一较高下,你我速速解决了此人,休要叫殿下久等!”
而张齐显然也不是什么纠结于武将武德的将领,闻言朗笑说道,“那感情好!说实话,这位北池侯大人这三年武艺可谓是进步神速,一时半会,我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那你我便联手诛杀!”握紧了手中的刀,乐续望向文钦的眼中露出几分杀机。
面对着张齐与乐续两名北疆大将,饶是文钦亦不由额头冒汗,毕竟虽说他有信心能打败张齐,一雪当年耻辱。但若是加上了另外一位北疆五虎的将领乐续,那他断然也没有丝毫胜算了。
可若是要退吧,文钦却又不敢退,毕竟冀京一方本来就处于弱势,他若是避战不出。城上的京畿守兵显然会在士气上遭受打击,如此一来,本来就不乐观的局面,恐怕会变得更加糜烂。
想到这里,文钦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尝试能否以一敌二。不求同时击败张齐与乐续二人,只求施展浑身解数能将此人拖在此地,免得他们去破坏局面。
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发怵的。
而就在这时,文钦忽然听到身后方传来一声朗笑,声音略有几分苍老。
“三位耍得这么欢。不介意老夫横参一脚吧?”
抬头一瞧来人,张齐与乐续面色顿时猛变,反观文钦,如临大敌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轻松笑容。
“梁丘公言重了!”
啊,原来来人,竟是“炎虎姬”梁丘舞的祖父、“燕王”李茂的授业恩师,三十年前的大周第一猛将。河内之虎梁丘亘,梁丘伯轩。
“二十余年不曾挥舞这柄大刀了,果然有些不习惯了……”
乐呵呵地说了一句,梁丘公单手挥舞着那柄据说陪这位老人征战了数十年的长柄大刀,旋即重重顿于脚下的青砖石上。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青砖石的石屑到处飞扬,待其尘埃落定,文钦这才注意到,他们脚下那坚实的青砖石,竟被梁丘公在随意施为间损毁了一大块。而其余青砖石上,亦出现了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般的裂痕。
“嘶……”文钦惊地倒吸一口冷气,心下暗暗感慨梁丘公不愧是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将,而如今宝刀也尚未老锈,随手施为。便震慑住了周围一大片北疆兵。
“来陪老夫耍耍吧,小辈!”目光冲着乐续,梁丘公笑呵呵地说道。
梁丘公自然是笑得爽朗无比,可乐续却丝毫也笑不出来,在他看来,光是眼前这位老人之前那一手,纵观他北疆兵十余万人,也不见得能够几个人办得到。要知道,梁丘公可是很轻松地就打碎了一块重达两百多斤的青砖石。
“原来是梁丘公大人……”
终归梁丘公成名已久,乐续恭恭敬敬地朝着这位老人拱手抱了抱拳,旋即试探性问道,“乐某冒昧问一声,敢问老公爷手中的大刀究竟重达几何?”
也难怪乐续心中好奇,毕竟他方才所听到的笃的一声闷响,力道何止千钧!
“呵呵!”梁丘公闻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六十斤罢了,不值一提!”
六十斤重的大刀,在梁丘皓、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