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是在来的路上,司空湛告诉她的。现在,这无耻的皇帝联合林相,居然还想从靖南军身上薅羊毛,林婧涵哪里能忍得了,也不管司空湛曾告诉她非必要不要说话的嘱咐,开口道:
“丞相所言极是。只是,丞相有所不知,这证据,是南照的药草,是我用尽了办法才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这药草,为数不多,且一旦和外面接触,半个时辰内就会迅速枯死,我现在将其拿出来,到时候,南照皇问咱们要证据的话,咱们可就拿不出来了。到那时,他再反口说咱们无故扣押他东临的使团,咱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对于林婧涵的说辞,皇帝和林景山是不相信的,但,这证据捏在她手里,她想怎么说,他们都无可奈何。
但是,皇帝怎么可能让林婧涵一个小小女子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他迅速改变了策略,
“靖南王和王妃所言,朕自是相信的,既然如此,就依丞相所言,直接将南照使团扣留,等到南照皇找朕要证据的时候,还望靖南王能拿出证据,且莫要生了岔子,徒惹事端。”
好一招以退为进!一向不怎么聪明的皇帝,这会儿居然都学会把他架到火上烤了!司空湛倒是对这个皇帝刮目相看了:
皇帝此举,先将南照毒杀靖南军一事直接坐实,到时候,南照要证据,那可就由不得他们再捏着证据了!若他们手里没有证据,皇帝大可以推说自己太过信任他的靖南王!到那时,他可就成了全东临的罪人了!
“多谢皇上如此信任,婧涵,那药草应该能转移地方吧?”司空湛看向林婧涵。
林婧涵瞬间会意,笑道:“能啊。”
“那就好,今日咱们回去后,就将药草送进宫吧,这样,咱们东临手里有了真凭实据,去抓人的时候才能师出有名。”司空湛朝着皇帝拱拱手,
“皇上,丞相,本王这就回去将证据送来。”
林婧涵立马补充道:“不过,我可要郑重提醒一句,那药草,一旦打开,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拿出来,才能暂时存活半个时辰,否则,就会立马枯死,切记,切记!”
眼看靖南王夫妇就要离开,皇帝连忙喊住了他们,开玩笑,送来的证据不能打开看看,万一被他们坑了,里面没有证据,到时候,他找谁说理去?
“我看,这药草既然如此难以保存,不如就先放在靖南王府吧。”
司空湛皱眉,“那怎么行,怎么能让皇上手里没有证据就去抓人,岂不让别人说我们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
“不如,先拖着和谈,实则将人扣在京城,给南照发国书,就看到南照皇要如何处理此事。”林相建议道。
“我东临国行事,何时这般畏首畏尾?林相此举,是要损我东临国国威吗?”司空湛直接反驳,一点面子没给林相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帝很是头疼,只得让步,“依靖南王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和谈按正常进行,靖南军中毒之事,自有本王处理。”上课司空湛道。
要真是这样处理,那么皇帝今天叫靖南王夫妇进宫就相当于做了无用功,什么目的也没达成,皇帝自然不甘心如此,立马给林相使了一个眼色。
林相思忖片刻道:“靖南王,两国和谈是你和靖南军千辛万苦、浴血奋战挣来的局面,我们都希望此番和谈,咱们东临能多要一些好处,进而增强我东临的国力,好让我东临国在这列国争霸之中立于不败之地,还请靖南王以大局为重。”
司空湛点头,“丞相所言极是,此番同南照作战,靖南军确实损伤惨重。不知皇上打算何时犒赏三军?对了,这几年,朝廷可是欠了靖南军不少的军费,不知皇上打算何时补上?只要本王手里的将士能吃饱穿暖过得好,本王什么都好说。”
皇帝在下总算明白了,感情靖南王今天进宫就是来要钱的!既然知道目的,那就好办了。反正他要再多的钱,也比不上几座城池,索性就成全他又如何?
只是,拖欠军费,到底是朝廷理亏,不好放到明面上来,他是万万不会承认的。惊讶道:“朕竟不知,靖南军的军费竟有所拖欠?”
司空湛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册子,“这是近五年朝廷亏欠靖南军的军费,皇上大可以找户部来核对。”
皇上拿过册子看了一眼,随即震怒,“来人,宣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来了以后,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皇帝用册子砸到了脸上,
“李正清,朕问你,靖南王所述,朝廷亏全靖南军的军费是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李正清被砸懵了,更是被问蒙了,克扣靖南军军费这事,那可是皇帝首肯了的呀!偷偷瞟了一眼靖南王,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事儿,还得户部来背锅,
“皇上,臣冤枉啊!臣自接手户部侍郎以来,都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给靖南军发放军费的啊!”
司空湛明白他们这是要甩锅,“以往的惯例啊,这么说来,朝廷欠靖南军的军费还不止这几年的了,看来,我还得回去翻一翻往年的旧账。”
户部尚书只觉得脊背发寒,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惨了,惨了,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户部尚书也太蠢了,皇帝下意识又想要砸他,摸了一通,才发现手中没有趁手的东西,怒道:
“立刻彻查户部账目,将这五年靖南军的军费支出全部算清楚,欠了多少,一文都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