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你就说这个刘悦我究竟该怎么办?”董卓摆了摆手,神色间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我的心思有你知道就够了,若是我死了,天子就交给你了,我相信等天子长大,必然能重振大汉威风——”
“诺——”李儒恭声应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刘悦此人野心很大,而且此人心有沟壑,根本不会受别人的影响,太师,您还是放弃吧——”
李儒和刘悦有过交道,对于刘悦颇有认识,如果此人没有野心,又怎么短短时间成就一方诸侯,这种人物怎么会屈居人下,如果刘悦真的将董卓看在眼里,当初不就来投靠董卓了。
“放弃,我麾下诸将,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但是一个个没有眼光,跟那个无法把握朝政,他们更没有人能震慑得住这些人,一旦我死了,李傕他们必然会乱成一团,他们一乱,朝廷必然大乱——”
“刘悦却是是个人才,上马可以征战天下,下马可以安邦定国,若论机谋我不如他,若论经营之道,我差他太多,若说政事,刘悦更知道进退,能在逆境中翻身,若有他朝廷之福,只是刘悦只怕志不在此——”李儒叹了口气,苦笑着摇着头,刘悦野心可见一斑,想要此人降服,李儒不觉得董卓有那个本事。
董卓眉头微蹙,轻哼了一声:“你就说怎么才能让刘悦给我卖命,若是没有他,我真担心我一死,你们连家里人都保不住——”
李儒低下了头,微微的一阵叹息,略作迟疑,却是轻咳了一声:“白儿——”
啊了一声,董卓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猛地一沉:“胡闹,白儿才多大,她——”
“在百姓家,白儿这么大的已经为人母了——”李儒并不怕董卓发怒,也只有他知道,董卓暴躁的脾气之下,其实是一颗善于体谅的心。
“我布置了这么久,朝上朝下,还有大军二十万,难不成我还要用白儿才能保住这个家——”董卓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个刘悦我觉得该拿捏拿捏他了——”
显然,董卓不想在说下去,话锋一转,长长的出了口气:“文优,你了解刘悦,要是拿捏他底线在哪里?”
“不动他的人,打板子可以——”李儒看刘悦看得很透,张嘴就来,一下子把刘悦的底限给说了出来。
喔了一声,董卓点了点头:“那好,就让张正进来吧。”
亲兵应了一声,便径直去了大门口,将已经等的焦急的张正招呼了进来,莫看张正在军士们面前昂首挺胸的,但是真的一进来董卓的后院,这腰板登时就弯下了——
“参见太师——”张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半点差池也不敢有。
都知道董卓变脸比翻书快,而且性格暴躁,心狠手辣,每每见到董卓,张正都有些心虚,生怕哪里不对招惹了董卓。
喔了一声,董卓喝了口酒,却不让张正坐下,只是淡淡的道:“张大人备夜来坊不知道有何贵干?”
董卓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墙头草,也瞧不起张正居心不良,所以后来啊才会疏远张正。
一问起这件事,张正脸色悲愤起来,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太师,您可要为我做主呀,前两日荡阴令刘悦来尚书官寺见我,我不过给了他一点脸色,他竟然打击报复,当街将我儿双腿打断——”
这个董卓当然听说过了,眼眉一挑,心中暗暗鄙视,嘴中却淡淡的道:“这件事你应该去找京兆尹张喜,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太师,那刘悦骄纵跋扈,为所欲为,张喜老奸巨猾又怎么敢去得罪刘悦那种人物,况且刘悦可是带着一百骑兵,没有足够的兵力谁敢动刘悦。”张正分辨着,脸上怒容更盛。
喔了一声,董卓端起茶杯抿了起来,一时间前厅里安静了下来。
董卓在思考,张正也不敢打搅董卓,再多的话也只能憋着。
“张大人,那你想怎么样呢?”董卓低下眼睑,随口问了一声。
“刘悦如此嚣张跋扈,与长安杀人闹事,其罪当诛——”张正绝不是心软的人,既然董卓开口了,那就打蛇随棍上。
“好——”只是张正没想到,他话没说完,董卓忽然一拍大腿,直接喊了一声好,反而将张正给喊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董卓怎么能答应的如此痛快,刘悦干了什么董卓会不知道,要是想要收拾刘悦会等到现在?
果然董卓话音落下,这话就变了味,挥了挥手:“张大人,你既然觉得刘悦当诛,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去杀了他,我绝不追究。”
张正本就略显尴尬的脸色,登时僵在了脸上,董卓这是逗他玩了吧。
要说杀了刘悦,却哪有那么简单,刘悦手下都是骄兵悍将,不说远在陈留的五六千大军,刘悦若死,他一手拉起来的新军,那些心腹,肯定会起兵为刘悦报仇,除了董卓能受得起,别人就算是真的杀了刘悦,又有谁能挡住新军。
况且就是这一百骑兵,再加上刘悦和典韦的武力,防军,都不敢说能杀了得了刘悦,当初刘悦多少次仅凭几百人就纵横在虎牢关的战场上,即便是吕布都没有能奈何的了他,后来还听是袁术上万人被刘悦率几百人,差点割了而袁术的脑袋。
关键是他张正没有兵权,董卓不派兵,谁会听他张正的,总不能让他用嘴用吐沫去淹死刘悦吧。
知道董卓这是对他的话有些不满,诛杀刘悦的话,董卓也不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