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也有算计,五千金虽然不少,但是先不说邓彦手下三百军士,其次还要收拢溃兵,真正让张辽看中的是十七万斤粮食,这些粮食可是好东西,权当是花钱买粮食了。
五千金不少了,最少邓彦没见过这么多钱,咽了口吐沫,邓彦呼吸声都粗了,望着张辽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信得过张将军——”
说到这,邓彦一侧身,摆了摆手:“张将军还是赶紧接管了粮仓,避免夜长梦多,另外我这就领人收拢溃兵,尽量平复城中的混乱。”
“好,邓将军有劳,等我家将军回来,我为你请功。”张辽哈哈一阵大笑,朝着邓彦点了点头。
心中一松,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陈留城被攻破了,张邈就成了无根之水,攻不下小黄,迟早会溃败的,这对于邓彦这些人来说,就要面临抉择,跟着张邈是什么下场?
说到底还是刘悦的威名作祟,邓彦也是觉得张邈必输,刘悦这只是失踪,迟早会回来的,一旦刘悦回来,张邈哪里是对手,与其为张邈死节,还不如降了刘悦,混一个一辈子的富家翁。
都知道刘悦说一不二,张辽是刘悦的心腹爱将,他答应的事情,刘悦绝对不会不承认的,特别是五千金而已,对刘悦九牛一毛罢了。
所以邓彦才敢张辽应下来,就将粮仓交了出去,也是光棍的很,而且亲自领着手下,开始在北门和东门收拢溃兵,做足了姿态,既然投降了,那就投降个彻底,将守军当成了最好的礼物。
有了邓彦这个人,陈留城很快就平复下来了,经过了邓彦大半夜的努力,到了早上太阳初升的时候,城中已经没有溃兵了,将近上千人在邓彦的安抚下,终究全都投降了,成了邓彦说话的底气。
粮仓粮食甚至比邓彦所说的还要多,再加上刚刚收拢的近千人,邓彦可谓是功劳很大,只是张辽搜遍了太守府,也没有找出五百金,这才知道所有的钱都被张邈带走了,要么就是花干净了,为了筹备大军,张邈可是花光了家底,也只剩下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了。
张邈的家人没来得及跑,陈留城就失守了,之后又被邓彦派人看守起来,好在遇到的是张辽,哪怕是为敌,张辽也不会伤害张邈的家人。
在太守府划出一个院子,让张邈的家人安顿下来,只是不能出来,少了些自由,张辽却没有让张邈的家人蒙受委屈,同样吃喝不愁,只是也是只留了些细软而已,太守府的库银都被张辽控制了起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陈留城已经彻底的安顿下来,城中百姓已经敢试探着走出家门,对于这些百姓而言,城头上挂着谁家的大王旗,其实与他们无关,不管那一个来,总是要收取苛捐杂税。
虽然全城已经平复,但是城中却还有三个地方没有在张辽的掌握之中,那就是城中的张、王、赵三家,此时都聚在张家,除去数百老弱妇孺,还有四百青壮子弟,剑拔弩张的,三家人惊恐至极,生怕张辽攻破张家。
此时张家的大厅之中,张家、赵家和王家的家主,一个个脸色阴沉,却是拿不定主意。
“投降吧,如果继续这样坚持下去,可能张辽真的会派兵围剿,到时候三家将不复存在,毕竟不投降就等于在挑战张辽——”赵家的家主算是看得清楚,如今既然已经让新军掌握了陈留城,再强撑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无论张邈是不是杀回来,张辽都不会容忍城中还有不能掌握的地方,换做是谁也不可能接受。
“万一张辽要是不接受呢?”王家的家主始终对刘悦的人抱着一丝敌意。
赵家家主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接受的话,那么三家就只能愤而一搏,下场就是全家被诛灭干净,你总不会认为能敌得过新军的精锐吧。”
王家家主神色一滞,即便是不愿意承认,但是新军的确精锐,这些人很多都随着刘悦征战过,一个个都绝非是张邈的新兵可比的,而且新军的将领更让人无话可说,凡有战我必前,从刘悦到手下将领皆是如此,正是因为如此,新军一个个都不要命。
“我就是担心张辽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王家家主叹了口气。
“不会的,如果真不想放过咱们,那么此时早就将咱们杀个干净了,别忘了新军都善火攻,如今这般情况,一把火就能让咱们死的差不多。”还是张家家主开口了,他都想到了新军可能的手段。
无论怎么做,新军千五军士,想要剿灭三家这些乌合之众,其实并不难,这也是三家凑到一起,为什么是商量投不投降,而不是商量如何应敌,因为根本没有别的可能性。
这么一个大院,一旦被围了,一把火烧死的可是三家的根本,容不得他们不投降,其实昨夜不是不想走,但是他们不是当兵的,可是好几百老弱妇孺呢,等准备的差不多了,陈留城都易主了,根本就没有机会。
张辽一直没有攻打三家,只是派了一名军士来劝降,这意思就很明白了。
“要投降的话,必须让张辽保证咱们三家的安全,还要提供吃喝——”王家家主低沉着声音,总是有些不情不愿。
瞪了王家主一眼,赵家主哼了一声:“王兄,你是不是想多了。咱们有什么本事提要求的,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张辽是刘悦手下最仁义的将领了,要是换做典韦或严政,此时或许已经杀进来了——”
不能不说赵家主看得透彻,其实王家主何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