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又道:“我这里的物品全是明码标价,未免姑娘觉得我有欺瞒,可以前去看看,觉得不满意,可以不卖。”
那就去看看吧。
走出茶室,夏韶华拉着她,指着店里最显眼的和尊翡翠观音像惊呼道:“馨儿,你快来看,这个,这个竟然要九千两银子。”
江萝此回也开了眼界,那观音像雕刻得细致精美,栩栩如生,颜色均匀纯净,质地润泽细腻,泛着滢润柔和的光。
沈贺解释道:“这尊翡翠观音无论是质地还是做工,均是最上乘的,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
夏韶华吐舌道:“我父亲每年的俸禄不过区区百两银子,你这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我能买得起的。”
沈贺笑而不语。
黄玉馨指着翡翠观音又问:“你这里最贵的就是这个?”
沈贺摇了摇头,朝女使招了招手。
有女使过来带路,她们跟着上了二楼。
二楼的奢华程度更是离谱,两排金丝楠木架柜上均用明珠作为照明,上面摆放的是各种造形精美的玉石,其中有一块通体淡紫色,无一丝杂质的的玉石牡丹花,在明珠的映衬下,晶莹剔透,娇艳欲滴。
沈贺指着那朵玉石牡丹说道:“目前店中价格最贵的,就是这个,名为国色天香。”
黄玉馨走上前的了看价格,一万五千两白银。
也就是说,她那个羊脂玉手镯价值是国色天香的双倍,值三万两。
沈贺也不瞒她:“你手中那玉镯名为天昀,是极其难得的和田羊脂玉中的极品,姑娘并非懂玉之人,留在手里,当真是暴殄天物,我出三万两从你手中买回,你不亏。”
商人重利,沈贺当初拿着这手镯换来的生意让他大赚百万两,三万买回来,自然是划算得很。
黄玉馨对于做生意也是一知半解,什么东西什么价值,看个人的见解。乱世藏金,盛世藏玉,过不了几年,这世道一乱,这东西就是块石头,能值几何?不过,她主要还是为了要交沈贺这个朋友,便应下了:“将这个玉镯卖给沈老板,主要是想与沈老板交个朋友,三万两于我也不是个小数字,麻烦沈老板替我换成宝丰行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沈贺笑道:“还不知小姐贵姓芳名。”
黄玉馨不愿说真实姓名,随口诌了个假名道:“李馨。”
沈贺很快让人将银票拿上来,厚厚的三摞:“李姑娘,你点点看数目对不对。”
黄玉馨坐下来,用手指沾了茶水,细细数了一遍,不多不少,刚好三万两,点头道:“不错,银货两讫。沈老板,多谢了。”
沈贺笑道:“李姑娘不必客气,既然如此,那沈某就恕不奉陪了,今日本来就有事,李姑娘若还想在店中再看看,请自便。”
黄玉馨并不打算久留,下了楼,正准备要走,忽然看见自门外推门而入的黄淑敏,一个闪身,拉着江萝就躲到了楼梯转角处,幸好夏韶华落在了后面,黄玉馨把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禁声,她立即会意。
也正是她这样一个躲藏的动作,沈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去年在茗雅阁见到的那位姑娘,原来是她。
黄淑敏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与沈贺也是极熟,进门娇滴滴地叫了声:“沈老板……”
黄玉馨听得一阵恶寒,再看看夏韶华以及两人的丫鬟都瞪着眼表示难以接受这么嗲的声音。
黄淑敏袅袅向沈贺走来,依然是撒着娇的语调:“沈老板,今日有事耽误了,让你久等了。”
沈贺依旧是言笑晏晏:“王三太太贵人事多,我一个大闲人,左右也是无事,倒是无妨的。”
黄淑敏越发地大胆,不顾楼下站了许多的女使,上前拉起沈贺的袖子往楼梯走去:“沈老板,我听说你现在急着想找一批翡翠原石,我呢,刚好手中就有一批,具体情况,等了勘验清楚了,我们再详谈。”
沈贺笑着从她手中抽出衣袖道:“我今日已经联络好两位匠人,就等你来,不如我们先去茶室里坐坐。”
黄淑敏从新抓住他的衣袖往楼上扯:“坐了大半天的马车,不想坐了,我听说沈老板近日又得了一件至宝,紫色翡翠国色天香,快带我去看看去。”
沈贺还是将衣袖抽回来:“王三太太的消息就是灵通,我这件东西回来才没几天,你就知晓,不会是安插了什么人在我这店里了吧?”
黄淑敏嗔道:“沈老板真是会说笑,又没本事把你这里的宝贝偷走,我安插人进你这里有何用?你当我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
沈贺笑道:“王三太太才是会说笑,你这么些年也没少赚银子,我这里的一些破烂,哪能入得了你的眼,遑论说偷,多不文雅。”
黄淑敏大笑:“沈老板不仅人长得俊,嘴还这么的甜,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上京城这么些老板里头,就属你最会来事,你不发财谁发财呀。”
黄淑敏说笑间已经开始登上楼梯。
有了沈贺先前的拖延,黄玉馨已经与夏韶华带了丫鬟重新上了二楼。
二楼的女使听见楼下的对话,明显听出老板在故意拖着楼下说话的女人,替她们几人打开了隔间的一道门,让她们暂时藏身。
黄玉馨更加觉得这个沈贺是个妙人,手下的女使如此通透,应该没少花功夫调教。
黄淑敏上了二楼后,先是去看了那紫玉石牡丹国色天香,后惊诧道:“天昀?沈老板,这是天昀吗?你不是送给燕王殿下了吗?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