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孩子,莫不是困了?”
林太妃歉意的朝着太皇太后赔礼:“这孩子怕是昨夜没休息好,让她先下去吧。”
林姝闻言忙跪了下来,“太皇太后,求您饶恕姝儿的粗心大意。”
“罢了,哀家也乏了,都散了吧。”
等到林太妃带着林姝离开,福公公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神色大变。
“安国公怎么敢,此事竟然定得这般匆忙了定然非同寻常,你立刻去查,是不是有人对安国公说过什么。”
福公公点头,转身急匆匆离开。
安国公突然给长女定了人家,此事来的太突然了,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安国公手里掌着京都禁军的印,儿子若是娶了他的女儿,那就等于直接把京都牢牢攥在了手心,将来……也好办事啊!
可现在,她的计划被打乱了。
“备轿,出宫。”
太师府,正院。
屋里气氛紧张,一老一少,都看似不疾不徐的说着话,可只要有心人一听,就能感觉到这些话中藏着的刀光剑影。
“太皇太后您太看得起臣妾了,这样的事,臣妾卑贱之身,如何能办到呢?”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烧热的炕上,太后目光毒辣的盯着她,满脸的不相信。
“哀家不喜欢别人骗我,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哀家的话。”
晏欢听着,淡然的笑了笑,低头呷了一口鸡汤。
“鸡汤不错,只可惜太皇太后凤体金尊玉贵,就不请太后品用了。”
她盯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觉得上次自己凤驾亲临时,和她现在这个样子仿若两人。
“说吧,你想干什么?”
太后往后一躺,目光落在炕前的云母梨花底座的屏风上。
“臣妾不敢干什么,臣妾只是想告诉太皇太后,臣妾的男人,不是桌上的菜色,是个人都能尝一筷子。”
声音温温柔柔,可语气里却有种四两拨千斤的韧劲儿。
太皇太后听着,嘴角不由抽了抽,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看样子,你这半年来没有闲着啊?”
“劳太皇太后挂念,臣妾也不过是坐在屋里听听天下事罢了。”
好一个天下事!太后气极而笑。
“难怪太祖皇帝说红颜祸水,不可亲近,如今哀家算是见识到了,早知如此,当初哀家就不该放任你!”
晏欢听着,没有什么反应。
太皇太后有自己的私心,傅玄有他自己的打算,她自然不会帮着太皇太后对付自己的男人。
太皇太后离开的时候,面色难看至极。
书房里,陆翊说着方才正院发生的事,不由朝着自家爷脸上打量。
让安国公府嫡长女直接定亲,这事儿不难办,难就难在如何策反安国公,让他不敢和太后继续联手,将女儿嫁给宣亲王。
此事若是爷自己去办,只会露了痕迹,让安国公府的人警觉起来,可若是夫人去办,就方便多了。
只是没想到夫人会愿意帮爷,之前那事儿,他还以为夫人一直只是为了利用爷呢!
“我知道了,下去吧。”
傅玄面上波澜不兴,淡淡的吩咐道。
陆翊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不由有些失望,讪讪然的点点头,转身去了。
可等他一走,书案前的男人嘴角就翘了起来,得意劲儿险些把嘴角咧到后脑勺去!
入夜,太师府一片寂静,这个点大家都差不多陷入了熟睡中。
正院内室里,傅玄悄声走到床边,轻车熟路的将她的被角掖了掖。
可这一次,黑暗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美眸将他看了个清楚。
“怎么进屋也不点盏灯?”
身后有光亮起,傅玄讶然回头,就看见自家媳妇和衣站在身后,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提着灯。
他从未感觉过自己如此难堪过,像是偷糖吃的孩子被抓了个现行似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
从前每次过来,她都已经熟睡,他只是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她,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待上一会儿再离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了。
“只许你夜半三更来,不许我夜半三更不睡觉?”
听着她打趣的话,傅玄心情不由大好。
“只是想着很久没过来看过你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傅玄上前,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晏欢伸手轻轻推开他,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我好得很,只是有些饿了,让人去准备了些宵夜。”
说着,外面银珠推门走了进来,提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
“夫君可要意思用些?”她歪着头笑问傅玄。
傅玄这才想起自己今日还没用晚膳,看着一桌子菜色,也觉得有些饿了。
“既然娘子盛情相约,为夫也不推辞了。”
说着搂了她的腰,一起落座。
等到看清桌上的菜色,他忽然觉得自家媳妇像是料定他今日会过来似的,这一桌子菜色都是他喜欢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傅玄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太久未曾仔细看过了,他怎么觉得自家媳妇越想越好看了呢?别人家的媳妇怀了孩子都是身材走样,膀大腰圆,自家媳妇却是除了肚子哪儿都没长,脸蛋儿更是能掐出水来。
晏欢摇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发现有人悄悄来过,直到捡到那个平安符。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