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厅,司仪已经开始订婚流程,裴南面无表情地站在中间,似乎并不开心。
唐安九和小林找了个空位坐下来,静静等着开席后的表演。
很快,宴会女主角登场,姚菲穿着大红洋裙缓步走入,明眸皓齿,神韵妩媚,真真顶得上校花的称号,唯有走路姿势稍显怪异,一只手轻抚小腹,表明怀孕的事实。
整个订婚宴遵循古式,落聘书、送聘礼、最后签婚书,姚菲高兴地合不拢嘴,裴南仍旧面无表情。
二世祖裴震忽然坐在唐安九身边的位子,调侃说道:“前大嫂,这只是订婚,你还有机会。”
深知这货的性格,女人回他一句:“我家周淮好着呢,这种机会留给别人吧。”
“……”
订婚礼成,开席。
裴家不愧是家大业大,上前表演的都是当红明星,宾客里也有不少老戏骨面孔,依照咖位来说,唐安九根本没资格参宴。
她的表演放在第十位,两首独唱,裴母亲自选的歌,充满喜庆和祝福。
寓意太明显,为新儿媳妇洗白名誉。
她不想掺和裴家的事,拿起话筒高高兴兴唱完,一点多余的目光也没留给前夫。
两曲终了,掌声连连,堪比专业歌手的唱功令人赞叹,连小林都忍不住夸道:“姐,我都不知道你唱得这么好,以后咱可以往歌坛发展了。”
“我以前没唱过歌吗?”
“没有,你以前总是心不在焉的,拍戏状态也没现在好,好像从你失忆后,拍戏都是一条过,人也开朗了。”
女人微微一笑,心里感叹:之前做阿阮时在上海滩拍戏,练下的本事总算没白费。
一条过,绝对是对演员极高的评价。
她们起身向裴父裴母的位置走去,裴震跟在身后,像是怕她搞什么阴谋。
走到跟前,女人礼貌唤了一声:“裴先生裴太太,很抱歉,我今晚还要赶戏,先告辞了。”
裴母笑盈盈地走来拉着她的手,让裴震把正在敬酒的新人叫过来。
“安九,现在生活怎么样啊?”裴母柔声问道。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有什么困难还可以来找我,裴家永远欢迎你。”
冠冕堂皇的客套,豪门人士惯有的属性。
女人笑着回答:“谢谢您。”
这时裴南和姚菲走来,四个人站在一起,给在场记者一种和睦交接的感觉。
唐安九知道裴母做出这一幕的深意,努力配合演出,临走时故意抱抱姚菲,给记者的猜测落下实锤。
只有几步远的二世祖发现了大哥的神情,有些气愤,有些不甘。
离开裴家,唐安九让司机送她回家,周淮在影视城附近新租的房子,她得好好睡一觉,慰藉痛到发硬的颈椎。
jī_qíng_shì_pín的疑问抛诸脑后,无意义的事不想深究。
当天夜里,正当女人酣睡时,敲门声咚咚响起,从一开始的轻敲慢拍,到后面的猛锤乱踹,终于把睡梦中的小女人唤醒,揉着惺忪睡眼开了门。
“裴南?”
门外的人一声不吭,以强硬的姿态闯进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干嘛啊?”女人惊呼。
他还是不说话,一身酒气分外明显,不由分说吻下去,几乎想把怀里的女人吃掉。
挣扎间,血腥味弥漫,他还是不愿松手,边吻边扒女人衣服。
睡裙本就松散,很快脱落至地,露出香艳无比的胴.体。
疯了,裴南疯了,扛起唐安九丢在大床上,覆身而上,摆明是要霸王硬上弓。
来不及思考,女人摸到床头的台灯,扬手砸在男人后脑,瞬间猩红一片。
血滴从裴南脸上滑落,落在唐安九脸上,一滴一滴,带着余温。
他终于停下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任凭后脑剧痛,怔怔地盯着她。
“老婆……”
“裴南,你看清楚,我不是你老婆!”
“呵呵……是啊,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不是我裴南的,呵呵……”
男人笑得凄凉,身子却并没有起来,将头埋在女人颈窝里,似哭似笑。
血一直在流,染红了半边白衬衣,唐安九静下心来,柔声劝慰:“裴南,你先起来,我给你包扎伤口,好吗?”
温柔的女声似有魔力,唤醒了几近疯狂的男人。
裴南缓缓起身,一脸落寞的表情走去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
屋子里没有准备药箱,唐安九穿好衣服,拿了一包化妆棉为他包扎。
上次在卫宗南那里练就的包扎术派上了用场,家里没有消毒药水,只能勉强止住血。
“你去医院消消毒吧,我这里没有碘伏。”她轻声说。
男人没答应,反手抓住她的手,目光却不敢看。
“安九,如果我退婚,你愿意回来吗?”
这是不需要纠结的问题,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原主,心里爱的都是周淮,可能原主想过与裴南相伴终老,但是对于豪门世家来说,没有子嗣便是滔天大罪,分开只是迟早的事。
她语气坚定地说了四个字——我爱周淮。
或许很多女明星想要攀附豪门,但是她不想,至少现在这幅身体里的她,不想。
裴南走了,带着半身血走了,背影落寞,满含孤寂。
在漆黑的楼道里,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讯息——计划提前。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正常,唐安九仍旧像是陀螺一般不停拍戏,偶尔与周淮电话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