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府里酒席正酣的时候,摄政王府里,李仕铎正在跟韩应文汇报着白日的见闻,“在下以为,宋家不足为虑,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打破赵江两家的同盟。”
韩应文手中把玩着一个泥娃娃,漫不经心地问道,“宋家那女子在云香斋遇到的女子是谁?是永昌侯府家的姑娘?”那就有意思了!永昌侯府一直想与国公府联姻,对出现在赵慎初身边的任何女子都敏感的紧,如今让永昌侯府对上宋家,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仕铎看着韩应文手中的泥娃娃,百思不得其解,摄政王何时喜欢这种小东西了?他也不敢问,躬身回到“王爷,如此甚好。定远侯世子那里?”
韩应文挥了挥手,说了句“按你们说的去做吧!”挥退了李仕铎,将泥娃娃放下又拿起,最终还是放下了,如今是多事之秋,实不该分心思给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女孩。
见过两面的小女孩正瞪着赵慎初,“我的个苍天啊,你说你跟你一起去云州的女孩子是岑首辅的亲孙女儿?”她没听过岑明月的名字,只是震惊于岑明月的身份,接着又问了一句,“我哥的老师郑先生是岑首辅的发小?”
赵慎初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我没说呢,郑先生也是岑明月的老师,他年轻时郁郁不得志,一直寄居在岑府,不想白吃白喝,便帮着岑首辅教导子孙,因岑明月从小就兰心蕙质、聪颖异于常人,是他最中意的弟子,奈何是个女孩子,无法立足于朝堂……”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宋良韵从首饰盒里随意挑出一根簪子,在手中转啊转,转了几圈,那簪子的尖部正对上赵慎初,她就势拿簪子指着他问。赵慎初看着就快戳到自己胸口的簪子,挑了挑眉,一转手将宋良韵拢在怀里,“又吃醋了?小醋坛子!”
毫无还手之力的宋良韵懵逼了一下,“你不该让着我吗?怎么还跟我动手?”感觉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宋良韵扭了扭身子,听他在耳边说“乖,别动!”为什么说着正事都能不正经起来?
两人腻歪了一阵,终于弄清楚赵慎初与岑明月的关系,其实他们俩没什么关系,只是在老国公出事之前,赵慎初也是京城有名的fēng_liú才子,也喜欢去参加个诗会什么的,在诗会上遇到岑明月,一眼认出了她的女儿身,为了掌握岑明月和岑首辅的把柄,赵慎初便派人一直盯着岑明月,直到她女扮男装混入国子监,赵慎初才挑明了岑明月的身份。岑明月为了让他保守秘密,便答应以后为他办一件事,没想到那之后老国公“战死”,赵慎初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岑明月。
宋良韵对赵慎初的说法将信将疑,她琢磨着下次遇到岑明月的时候要去核实一下,万一赵慎初骗她,呵呵……
知道赵慎初几乎每晚都要夜探岑宅的江温这几日烦不胜烦,因为祖母和母亲太想让他定下亲事,而京城的贵女们听闻他身体好转闻风而动,侯府中几乎每日都有夫人来做客,那些夫人还总是要见见他,见什么见?他什么也看不见,一个都不想见!
此刻的江温万分后悔,为何当初没有接受宋良锦的示好,左思右想,到底还是不甘心,“江祯,你去趟径县……”
自从江温回到京城后,除了安置江遂的身后事,还有那日因宋家姐妹乱了阵脚走出了侯府,几乎不怎么出门,江祯呆在他身边正无所事事,愉快地接了任务出发去径县了。
江温在家中又闷了两日,“见”了几拨高官勋贵的家眷后,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带着一个小厮策马出了定远侯府,小厮骑在另一匹马上,帮他牵着缰绳,为他带路。“世子,咱们去哪里?”
江温竖了竖耳朵,想调转马头回家的那一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洒金街!”然后夹了夹马腹,那小厮眼见着世子的马跑了起来,抽了一下自己身下的马,两匹马在街道上小跑了起来。
从定远侯府到洒金街骑马正常情况下要跑上一刻钟的时间,但是现在的江温不正常,那个小厮是个新手,很难控制自己的马匹与世子的马保持同一节奏,所以他们时快时慢,就快到洒金街的时候,江温附耳在小厮身边说了一句话,吓得那小厮险些从马上掉下去,“世子,小的怎能?”
“去吧!”江温说着一鞭子抽在小厮的马身上,那马蹄蹄哒哒地跑远了,他勾了勾唇角,朗声说道“在这京城,本世子一不曾与人结仇,二不曾与人结怨,是哪些鼠辈宵小不敢见人,只能躲在人群中暗戳戳地跟着本世子?难不成是青州的漏网之鱼非要置本世子于死地?看来死了一个同知不够,还是要追究青州知府才对!”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嗡地一声剑鸣,一只长剑已到胸前,江温一俯身,躲过攻击,另一只长刀已从他后背攻来,他在马上辗转腾挪,躲避着杀手的围攻,为了快速解决他,几个杀手相互对视一眼,齐齐而上,就在剑尖扫过他胳膊的一瞬,其中一个杀手的头颅被削掉了,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把软剑。
江温之所以敢只带一个小厮出门,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武力正在慢慢恢复,虽然太医院的院判不敢说可以医治好他,但那祛毒的药物从来没有停过,在半个月前他便感觉到自己好像又有了内力,正逢宋家进京,再次遇到宋良锦,所以他才心有不甘,才不想错过一生。
都以为他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