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辰又是一夜未归,这一夜几乎整个京城都没有安生,锦衣卫抓了很多人,包围了镇国大将军府,带走了镇国大将军府的二公子郭语彬。
已经回到国公府准备休息的赵慎初和宋良辰两人接到这个消息,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过了好一会儿,宋良辰才问“赵兄,现在可是要去北镇抚司?”
赵慎初摆了摆手,“锦衣卫或许会抓错,但绝不敢乱抓,为兄去与不去都不重要,”他轻笑了一声,“辰弟,此事你不要再管,也不要再过问。”
以宋良辰如今的身份当然不能再过问,不但不能问,他还要装傻充愣,无论最终指向谁,他都要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上一句:哦,原来如此!
此时的摄政王府,韩应文听着属下的汇报忍不住猛咳嗽了两声,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床边,摸了一手空。王府的门客们看着王爷脸色苍白一言不发,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王爷,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韩应文闭着眼睛,艰难地说了一句“养病”。当时那些人是要置他于死地的,若不是突然返回寺中的赵慎初,他可能就真的死了,幕后之人不想杀赵慎初,才给他留了一线生机。而今他尚未复原,身边仍危机四伏,一动不如一静,置于幕后主使?他并不需要别人帮他找出凶手,帮他报仇,只要他活下来,熬过那生死一关,害他的人早晚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着他们口中的“正事”说完,王府的管家上前了两步“回禀王爷,今日听闻您醒过来后太后和皇上都派人过来,送了很多药材,还有几位宫中的女官,说是给您使唤。奴才不知该如何安置,只能让她们先住在空院子里了。”
趁着他虚弱的时候往府中塞人?想来是那位太后的手段,可惜这些所谓的女官怕不是来伺候他的,而是要趁他病要他命,“留用”,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又咳嗽了几声,心肺里一阵翻天覆地般的剧痛袭来,多说一个字对自己都是巨大的折磨。太后和皇上赐的人肯定要留着,至于怎么用,那就是他说了算!
管家应了一声,忍不住悄悄地叹了口气,摄政王府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少,若是王爷这些年不执着于一人,早日成亲,这些人何须等他醒了再安置?摄政王也是个苦命的人,亲缘薄,父母早逝,多年未娶,满府之中,只有他一个主子。别看有许多官员和门客依附他,那些人只是敬畏他,却不会心疼他。
“今日王爷累了,大家先散去吧。”看着他仿佛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总管朝下属和门客们挥了挥手。室内只剩下轻轻地呼吸声,韩应文缓缓睁开眼,似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他竟感觉到了一丝悲凉……他韩应文怎会悲凉?不会!他要站上权力的顶端,俯视众生!
这一晚,源源不断的哀嚎声从各个牢房传出,沈良的右手紧紧握在绣春刀上,目光从陈佥事脸上扫过,静静地说“镇国大将军府的人,不能动。”
陈佥事讥笑了一声,“沈大人,你不是指挥使做久了,就以为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吧?不要忘了,咱们都是皇上的人!镇国大将军也是皇上的人,他应该会体谅皇上的苦衷。”
“凭一个青楼花魁的话,就给镇国大将军府定罪?”沈良讽刺地一笑,“你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就算天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齐国公和宋探花那么聪明的人,岂会不知道?”瑞王来诏狱走了一遭,那花魁竟然就招了……当他们锦衣卫的牢头是吃干饭的吗?关键是他们之前去了郭家的马场,郭家有大宛马,有军刀,再有醉花阴头牌的供词,看上去严丝合缝,但他知道,齐国公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
陈佥事从身后拿出了酒壶,打开塞子,喝了一大口,眼神轻飘飘地在他脸上扫过,“齐国公跟摄政王什么关系?他会关心到底是谁刺杀的摄政王吗?宋探花那么聪明的人,你猜他会不会管这等闲事?”
夜间这么大的动静,寻常百姓不知道,齐国公府肯定是知道的,但齐国公不闻不问,态度一目了然。沈良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既如此,连夜提审郭家二公子!”
又是一个寻常的早晨,宋良韵看着面前的稀粥,用筷子戳了戳白面馒头,忍不住嘀咕着“做戏罢了,有必要这么逼真吗?”
宋良锦抬头看了她一眼“知足吧!你可还记得青州那些人都吃什么?便是这样的稀粥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说起青州,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摄政王,“姐,听说摄政王中了一箭,还是毒箭,你说,他现在醒过来了没有?”宋良韵无聊地戳着馒头问。
说起摄政王,宋良锦手中的馒头越发没法下咽,若不是他,江温怎么会失明?“小妹,你这话敢不敢去问国公爷?”
身后的暗九听到宋良锦这话默默地点了点头,看来宋家还是有人脑子清楚的。
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宋良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就是好奇么,我又不是关心他,这不是哥哥和赵慎初要去查他被刺杀一事么,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姐姐,你说哥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敢刺杀摄政王的人,那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她不希望那位摄政王大叔真的就这么死了,但是谁亲谁疏她还是分得清的!
本来昨日地主娘还想着在国公府见一见哥哥呢,听说他很早就跟着国公爷一起去查案,只能作罢。想起这个宋良锦也只能叹息一声,“但愿他们不会遇到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