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带着哭泣的呻吟声,江温便知道他们来晚了,反正他看不见,一脚踢开房门,带着江祯闯进去,不等他动手,江祯已经先行一步将匪首斩在剑下。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被劫的女子慌乱之中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哭得梨花带雨,江祯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少爷!这女人怎么办?”江温不允许江祯再叫他世子,没办法,江祯只能叫他少爷了!
听到那哭泣声,即便看不见,江温还是默默转过头,“你送她家去吧!”
“大侠,大侠,我,我已经不干净了,你们送我回去,我也只有被沉塘的命……”那女子一直哀哀戚戚地哭着,听着她这话,江祯忍不住看了江温一眼,他想起了宋家二小姐。
江温的心更是一沉,失了清白的女孩儿会被沉塘吗?那他的小锦怎么办?他默默地走出匪首的房间,闻着山寨经久不散的血腥气,感觉到眼前一片暗红,一口血自胸腔而来,被他默默压了下去,好久不曾疼痛过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再次剧烈疼痛起来,痛得他弓下身不停地咳嗽,直到咳出一口血,那疼痛才善罢甘休。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江祯扶住江温,焦急地看了看四周,“少爷,咱们下山已经治好了病,不知什么诱因再次发病了。
江祯搀扶着他往下走,身后一个红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侠,大侠,你们等等我,不要把我丢在这个地方!”说着,一路小跑着到了江温的身边,扶住了他另一侧的胳膊。
“放手!”江温冷冷地说了一句,感觉那女子没有松手,他又说了一遍“我叫你放手!”胳膊上的力道终于撤去,女孩子娇娇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子,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江温不理会她,半个身体靠在江祯的身上,慢慢地向山下走,山中的路不平坦,鸟兽鸣叫的声音不听响起,那个女子跟在身后不停地,“诶呀”、“啊呀”地叫,江温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确实没有听到,满心都是宋良锦,哪里还能听到别的女子的声音。
三人磕磕绊绊地下了山,山脚下零星地有几户人家,破落的院子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荒芜凄凉,鉴于以前发现过村民和山匪勾结的经验,江温主仆二人并没有去那些人家借宿,而是趁着夜色一直向前走。
“公子,恩公,我实在走不动了,咱们可以找处人家歇歇吗?”女子在身后问道,主仆两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那女子当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咬了咬牙说“恩公,我小有医术,可以帮你看看眼睛,你能不能带上我?”
江温的脚步顿了顿,嗤笑了一声,“我们二人救了你,下山前你不说,现在才表明自己有医术,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那女子的脚步在地上搓了搓“不瞒恩公,我也是在山寨中长大的,只是我以前没出过山寨,很想出山寨看看,没想到就遇到了土匪,他们看我孤身一人,就把我抢了过去……呀!”话还没说完,江温的长剑出鞘,在清冷的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瞬息间架到了女子的脖子上。
“大侠!手下留情!我真的可以解你身上的毒,只希望大侠带着我一起,别把我丢在这里!”那女子斜着眼睛看着自己颈间泛着冷光的长剑,瑟瑟发抖地说。
能看出他失明很正常,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但单凭他失明便知他中毒的人,他不能不谨慎,按说应该一剑杀死才对,但是若真能解开他的毒,治好他的眼睛呢?他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小锦了?“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相信你?”
那女子瑟缩了一下,似乎想着这么躲开,噌楞一声,另一把长剑也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不要耍花样,你最好从实招来!”江祯的剑锋贴着她的脖子,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就会割破她的皮肤,女子犹豫地看了看江祯,眼神中露出一丝惶恐。
“说不说?”江祯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剑锋深入了一分,眼见着女子脖子上冒出了一丝血迹,“大侠饶命,我说,我……我是连云寨的人。”感觉另一边的脖子传来一阵剧痛,“你们不要杀我,我没有做过坏事!我娘是被他们抢上山的压寨夫人,怀孕后生下我,但她也不知道我爹是谁……当初你们来连云寨之前,我无意偷听到了寨主他们说的话,说是要在刀上涂毒……后来寨主死了,连云寨分成了好几个小山寨,有个寨主想要娶我,我就偷着跑出来了,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干过坏事!”
江祯看着江温皱了皱眉头,架在她脖子上剑又深了一分,女子的脸色眼见着更白了一分,“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寨主给你们涂的毒是我们山寨特制的,我娘懂药理,曾经制出过解药,不信的话,我带你们去找我娘……”
“你怎知当初带人去剿匪的是我?”谁能想到从山匪窝里救出一个女山匪呢?江温冷冷地问道。
那女子瑟缩了一下身子,“我当时偷听到,带着官兵前来剿匪的是个京城世家的公子哥儿,从前在山寨从没见过贵公子,所以,那晚我就偷偷跟着跑了过去,其实那晚慌乱间,我并没有看清公子的样貌,所以在山上最初的时候,我也没认出公子,是公子的眼疾和咳疾……我就试探一下……”谁想到撞到了真的大佛?
“少爷,这女子分明是故意引我们去连云寨,怕不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们!我看还是杀了她更安心!”江祯说着撤回长剑向女子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