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被纪雪抓的背好疼,想推也不能推,怕他纪姐姐摔着,只能独自承受着被抓的疼痛。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现在的女孩子,撒起娇来,瓶盖都拧不开,发起彪来,天灵盖都给你拧下来,到他纪姐姐这里,是背都给他抓掉一把。
唉~~~
他是弟弟,他不配得到姐姐的温柔。
白也抬手抓住纪雪的手臂,将要拯救一下他的背,现在估计只是淤血的地步,等一会儿,估计真要抓下来一把肉了。
“纪姐姐,我哥是不是也染上传染病了?你先不要哭,把事情给我说一下。”
纪雪抓得更狠了,情绪也有些激动,“秦术如果只是得了传染病,我估计会高兴的跪下来叫他大爷,传染病不就是病吗?简单多了,哪像他……”
说到这里,纪雪突然停了下来。
白也抓住纪雪的话尾,立刻追问起来,抓住纪雪手臂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姐,哪像他什么?秦哥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我要给你急死了,传染病都不叫事,那什么才叫事?纪姐姐你不要瞒我,我哥是不是犯大事了?”
纪雪松开白也,从他怀里出来,伸手抹了两下眼泪。
她推了白也一把,又回头看了看医院走廊,情绪比刚才要平静了一些,“先进去。”
白也往旁边走了两步,给纪雪让路,她走了进去,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边坐下。
纪雪现在很矛盾,她不知道要不要把秦术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白也?
说了怕这个小傻子心疼他哥,脑子一热去找俞星沉和宁远拼命,白也不是俞星沉的对手,去了只有送死,她害怕到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这个少年了。
不说的话,纪雪有些不能忍受,白也像是只知道围着秦术转的小奶狗一样,傻了吧唧的缠在秦术身边,笑的明媚灿烂,像个小太阳一样,可是他面前的这个人,包裹在那种表面温柔体贴之下的只有冷漠。
自始至终的冷漠。
永远守着界限,将他们推开在外的冷漠。
白也见纪雪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就知道在他哥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立刻冷了下来。
“纪姐姐,到底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白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纪雪抬头看向他,少年长相清俊,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含着冷冽的寒意,有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冷峻。
她盯着白也看了片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小白,你哥现在没事。”
白也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和刚见到纪雪时的那种乖巧温和不同,一身森冷的戾气和冷意,简直就像是要疯起来咬人的疯狗。
“姐。”
白也喊了纪雪一声,声音很轻,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可就是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压抑的狂暴,“我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雪的性格他清楚,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她是不会像刚才那样抱着自己哭。
她在失控,刚才那一瞬间,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
白也没有逼纪雪,因为这是姐姐,他不能对姐姐做什么,他只能等,一直等,等到姐姐愿意告诉他。
纪雪还是矛盾的很,她对秦术和白也的感情说不清谁轻谁重,一个让她无奈头疼,又忍不住去担心,一个是打从心底里喜欢的弟弟,想对他好,照顾他。
两个摆在她面前,手心手背都是肉。
让她选,选个毛线啊。
纪雪觉得好笑,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在两个长得这么好的帅哥之间做选择的一天,还不是选男朋友,这能不可笑吗?
安静了一会儿,她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两张从素描本上撕下来的纸递给白也。
少年接过来,看到素描纸上画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凤眼狭长锐利,轮廓因为削瘦透着一种近乎骨感的美,第二张纸上面画着一个眉眼端正的男人,是那种很硬朗的长相。
白也清楚纪雪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这个,他从画中抬眼,浓长的睫毛挑起,眼尾的地方似乎氲着一条细长的睫毛线,“这两个男人和秦哥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是欺负我哥了?”
纪雪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斟酌了一下,道:“小白,这件事我不能说,我没有立场,你去问秦术,他如果愿意告诉你,你才有知道的资格,明白吗?”
白也明白,他点点头说:“我秦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纪雪指了指上面,“医院天台。”
白也突然想起一件事,奇怪的看着纪雪,“姐,第六区传染病的事情没有解决,你在医院帮助病人我理解,可是我哥为什么不去搜集纹章?”
纪雪眼神静谧的看着他,眸中似乎翻滚着什么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小白,老秦根本不在乎这个,他在游戏副本里面的态度很随便,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在我们身边的时候,都是推一步,走一步。”
她站了起来,拿着刚才放到办公桌上的鸟嘴面具戴好,透过上面玻璃看着眼前冷峻隽秀的少年。
纪雪伸手揉了揉白也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小白,你和秦术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你的世界,从来不是他的世界,也不会成为他的世界,除非……”
声音截然而止,纪雪不想再说下去了,对于白也这样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来说,有些事情太沉重了,他背不起。
白也背不起秦术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