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便也罢了,怕的就是背后之人再出什么幺蛾子,届时不知该如何收场。而现在,他们一干人等,只能听从孟曦的吩咐,不可掉以轻心。
听到是河中的异动,不知为何,孟曦心中蓦然一紧,她极力压下自己如擂鼓动的心跳,向前继续走去,不动声色地问道:“河中?”
“是,”于魏脸色一沉,在黑夜中更显几分暗色,“属下听闻方才来传消息的侍卫说,好似又涨了大水。”
孟曦闻言,略一沉吟,微微点头:“知道了。”
“他二人没发现母亲……”
“尚未,属下听到两位使者进宫,便将人带到了书房内,吴副统领在前照看着,属下则在宫门口等少主来了。”
为何要等她而不是直接寻人呢?
只因孟曦离开的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让人去了少君府寻人,现在都还没回来,还好他留了个心眼,想着孟曦出去了许久,定然快要回来了,就等在了门口,没曾想还真让他等来了。
孟曦淡淡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吩咐了几句,而后他转身,朝孟曦的相反方向离去。
孟曦进去时,二人惊了惊,而后先是疑惑,又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开始慢慢沉了下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昏阔天,见她入内,起身迎上去,不过片刻之间。
他看了看外面,又抬头看她,脸上带着迟疑:“少主,这是……”想到白日听到的消息,心往下落了落。
良珣何尝不是,从孟曦入内后,他也跟着看了看外面,谁知并未看见孟韫灵的身影,而他和昏阔天在这里等了莫约一盏茶的时间,才见人来,再一联系白日的传言,他和昏阔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孟曦在二人对面坐下,下人奉上热茶,连同昏阔天和良珣的也换了一杯。
只是这天气越来越热,即便屋中放着冰鉴,孟曦也没去碰那杯热茶,免得越发燥热。
二人眼中的疑虑和担忧她不是没有看见,事到如今,想要瞒他们只怕也做不到了,唯有全盘托出,让二人与她一起配合,才能瞒过前堂的老狐狸们。
如今孟韫灵不知何时苏醒,在这期间,若是仅凭她一人之力,要瞒住前堂所有人,恐怕是有些困难,可若是与前堂中的机要联合,便会简易许多。
因此,她并未隐瞒,挑了些简要的与二人说了说。闻言,二人皆忍不住吃了一惊,尤其是在听到孟韫灵中的毒是醉无时,更是藏不住的担忧。
“那少主,大人现在可苏醒了?”孟曦刚一说完,就听昏阔天这样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有透露更多,只是道:“现在医者还在想法子,何时苏醒尚未可知。”
赵信阳擅医擅毒,连他都对醉无没有主意,更遑论宫内其他医者,这些话即便她不说,昏阔天与良珣也猜得到。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下去,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二人不说话了,就听孟曦又接着道:“前堂还需得你们配合我撑一撑,母亲尚未苏醒,眼下局面却不能乱。”
“谨遵少主吩咐。”
昏阔天半点没有犹豫,良珣更是不必说。眼前二人,昏阔天乃孟韫灵心腹,良珣则是从她手下出去的人,如今走到这一步,倚仗的是谁,良珣心中门清,更不会不答应。
不仅如此,他现在身份到底与以往不同,作为黄泉路的左使,更是应该要为路守大人排忧解难才是。
说完此事,孟曦又问起了二人入宫的目的,听罢,昏阔天脸色一肃,自袖间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孟曦,语气沉沉地开口:
“晚些时候属下收到了一封信,是自河中快马加鞭传回来的,信中言明,河中再次发了大水,这次连同河中附近的几条河,也跟着出现了异动。”
“想到去年一事,属下不敢耽搁,就命人寻了嘉翊,一同入了宫。”
良珣点了点头,眉间罕见地皱起,似也在想其中关窍。
他也曾去过河中,当初孟曦二次去时,不仅命人将其中一条河改了道,还在四周筑起了城墙,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测,可她也没有解释半分。
谁知一年之后,那边再次发生异动,不仅如此,还引起了周围河道的一同反应。显然,这次的事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些,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昏阔天才连夜入宫来见孟韫灵。
谁知孟韫灵也在这个当口出了事情。
这背后……究竟是何人在兴风作浪?
孟曦一面听着昏阔天说话,一面飞快展开那封信笺,谁知一展开她就愣了愣,抬头看向昏阔天,见他目光笃定,似在肯定什么,她这才移开眸子,一目十行浏览起来。
信中是一首十分雅致的怀古诗作,字迹也十分流畅舒心,颇有大家风骨,只是那文采……实在有些难以入目,想来便是入学一年的孩童,也比这封诗作作的好上一筹。若是旁人看来,定会耻笑一番,说句狗屁不通而后就此作罢。
可孟曦是谁,黄泉路少主,曾受教于昏阔天门下,群览博书,通晓古今,暗号什么的也知道不少,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信笺内要传达个什么消息来。
她压下心中的颤抖,吐了一口气,将所以精力放在信中,稍以组合,便得出几条旁人不知道的消息来。
孟曦起身走到书房中摆放的地域图前,目光落在河中四周,指尖滑过几个地方,沉默不语。见此,昏阔天与良珣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过,河中四周的河流忽然发水,不是从上游而下,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