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北时倾等人便已经准备着离开益州了。
“这一去,你可是不知该何时才能够见到顾清问了,你便这般离开了?”
北时倾刚一上马车,便直接坐到了解伊人的身边,一脸好奇的开口询问。
理所应当的是没有听见解伊人的回答,而北时倾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的接着开口。
“女人啊,还真的是一个狠心的角色。”
解伊人不予理会,只是默默的偏过了自己的头,叫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见自己调侃她未果,北时倾便不多说话了,对着那马车外面的车夫开口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么便动身吧。”
说罢,那马车外面便响起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好的,陛下。”
这声音是谁的,解伊人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当即回头看想了北时倾,一脸疑惑道,“梦姑娘不进来吗?”
她到底只是觉得自己与北时倾是好朋友,所以才与他坐同一辆马车的,再加上知道梦疏锦一定也在,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只是现在……
原本若是没有解伊人在的话,北时倾自然是会与梦疏锦同坐一辆马车的,但是为了自己与解伊人能够有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北时倾便让梦疏锦独自坐一辆马车了,只是梦疏锦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便没有再叫人准备一辆马车了。
不见北时倾回答,解伊人自然也就未曾多问了,全然当做是他们君臣之间就是这么处理的好了。
……
另一边。
益州这便刚有了些许的风吹草动,苍梧止那边便立马就收到了消息。
彼时的苍梧止也正坐在马车之内假寐,紧接着便听见了马车外面传来一道元壹的声音。
“君上,北时倾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您来北临的消息,现在正在往北临赶回呢。”
此话一出,那坐在马车之内的苍梧止方才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眸,那双鎏金色的瞳孔之内闪烁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狡黠,对着那马车外面的元壹开口吩咐道,“本君可不太希望他这么快就回来。”说罢,他便若有所思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玉骨扇,随之说道,“元肆不是就在那附近吗?传话给他,让他想办法拦着北时倾,至少也别让他太早回来。”
元壹会意,对着马车内的元壹应了一声,便将自家君上的意思用那鸟语告诉给了肩头停驻的海东青,见着这只海东青从自己的肩头飞走了,元壹这才放心了。
“哥,你说二哥他办事靠谱嘛。”
元陆一向是很少主动说话的,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他真的知道自家二哥的办事能力。
元壹嘴角一抽,对着元陆摇了摇头。
先前自家君上就只是吩咐元肆去办一些关于解伊人的事情,现在大家的心里都心知肚明,解伊人已经死了,说不定此刻的元肆也只是假意的在外面寻找解伊人的下落,实际上此刻的元肆正闲得慌呢。
但是碍于元壹知道这外面的只言片语自家君上都是会听见的,所以没有明确的给予元陆任何回答。
“好好的驾你的马车。”
“哦。”
……
一直到了早晨巳时,那正在熟睡的顾清问这才缓缓的找到了一点点的意识。
一时间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他正想要伸手扶了扶额,便感觉自己的手臂一沉,似乎是……是有一个什么人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觉。
顾清问当即皱眉,他的大脑也迅速的回忆起了昨天夜里所发生的的事情。
当即面色一变,彼时他怀中的女子也是醒了,刚一睁眼便看见顾清问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北挽筝当即一惊,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直接坐起身来,一脸诧异的盯着顾清问,随之她的脑海之中她忆起了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
只记得是身边的丫环强行的拉着她去了顾清问的卧房,而她一进屋,刚与顾清问说上几句话,顾清问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
正思索着,那坐在她身边的顾清问便冷哼了一声,随之翻身下床,若无其事的捡起了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之后,就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到卧房门口,顾清问便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张清风明月般的面上满是戾气,对着那坐在床榻之上的北挽筝走去,缓缓道,“我到底是高看你了,这一国公主,也不过如此。哼——”
说罢顾清问这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北挽筝闻言,欲哭无泪,她到底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但是北挽筝却并不是笨蛋,她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顾清问都觉得是自己做的,是自己算计了他。
只是方才顾清问连解释的几乎也不愿意给自己。
北挽筝娥眉微微一皱,低头扫了一眼那床榻之上的一抹鲜红,随之苦笑一声。
……
“主上,属下有罪。”
骁达单膝跪在顾清问的跟前,他确实是有罪,不应该帮着别人去算计自家主上的。
而骁达也正准备开口说出一切的事情,却看见自家主上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做解释。
“所以,眼下伊人是跟着北时倾离开了吗?”
“主上放心,苓歌担心解姑娘的安危,也已经偷偷跟着去了,解姑娘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您没有后顾之忧。”
顾清问闻言,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解伊人哪里会知道,在顾清问的眼里,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