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托了人,阿街便匆匆赶了过来,道:“师姐,钟姐姐回来了,是那位阿飞先生亲自送回来的。”
“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什么事情,只是阿飞先生似乎有话要说,正在家等着呢。”
章天一听,便笑道:“看来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那就不麻烦章队长了。”
悦糖心告了辞,领着阿街回家。
钟云也在悦宅,和阿飞并排坐在沙发上,她仿佛很紧张,相比之下,阿飞就要平和得多。
“钟小姐钱被人偷了,付不起房费,这才被困在了饭店里,那饭店正好是顾先生的产业,我去巡视的时候碰见了,这才将人送了回来。”阿飞解释道。
“是这样吗?”悦糖心问钟云。
“是。”钟云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托人带个信儿,足足失踪两天,多让人担心。”悦糖心嗔怪道,但是见她脸色不大好,想着应当是受苦了,也不再多说。
“我上楼休息了。”
悦糖心跟阿飞寒暄了一阵儿才将人送走。
钟云的房间阳光明媚,朴素简单的装扮反而让人觉得舒适又大方,悦糖心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怔,眼底愁绪万千。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欺负?”
钟云看着她,眼底隐隐有了泪意,太可怕了,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那天遇到的男人凶狠可怖,简直是吃人的野兽。
见她哭了,悦糖心的一颗心便吊起来:“别哭,不舒服我帮你治,受欺负我帮你报仇。”她的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十足的火气。
钟云摇摇头:“没事的。”
“那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学校的事,我已经托洪宁请假了。”
——
阿飞出了悦宅,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还好还好,悦小姐没发现什么异常,若是让她知道是老大将钟云关了起来,她只怕能直接找老大干架。”
“她就这么厉害?”
阿飞听了手下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些,明明悦小姐没做什么凶残的事,可他就是从心底里觉得应该把她敬着,绝不能把她惹恼了。
细细想想,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源自于顾司南对她的态度,动用了精锐帮她找摇光,知道错绑了她的朋友又立刻将人送回来。
上一个能让老大这么掏心窝子对待的,还是季小姐。
一想到季小姐,阿飞内心就一阵烦躁,他斥责手下:“闭嘴吧。”
手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阿飞刚刚想到了什么,颇为无辜地挨了句骂,什么都不敢说了。
等到两人坐车离开,院子里茂盛的花草间,才缓缓走出一只白猫的身影,刚刚的谈话已经全数落入它的耳朵里。
自然,悦糖心也很快知道了,她抱着猫儿,暗暗琢磨,钟云和顾司南是从没见过的,所以错将她绑了起来,可是晴天白日的,绑人做什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钟云撞见了顾司南的秘密。
不过这只是猜测,若是有攸关自己的大事,钟云一定是会告诉自己的,想清楚这一点,她也就不再多纠结,索性就让事情过去吧。
——
七天的时间,秦嘉每天都按时喝药,病症已然好了不少,只觉得身上无比松快舒畅。
袁晶见她气色愈发好了,家里也安稳了不少,道:“看来悦小姐的医术确实高明。”
秦嘉好了伤疤立刻便忘了疼,不屑道:“她不过是想在督军府里争一争脸,若我没生病,她还没这个机会呢。”
“我似乎听说,是你亲自求上门,她才为你诊治的吧?”
不等秦嘉接话,许语冰便自楼下落落大方地走下来道:“正是呢,父亲先是自己去求了一趟,又托我去说情,再加上秦姨太太的拜访,三管齐下,这才说动了糖心呢。”话语间隐隐带着敬佩。
“糖心,叫得那样亲热,人家还不是不听你的?”秦嘉嗤之以鼻。
许语冰却没跟她计较,而是道:“秦姨太太病好了也是家里的一桩大喜事,眼看着也快到七月初七了,不如请戏班子到家里来热闹热闹吧。”
秦嘉颇爱看戏,闲暇时候常去戏园子捧场,病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心里痒痒的,这时候一听,无有不应的:“说得也是。不过七月初七的时候各家戏班子都抢手,我们不一定抢得过来,不如这几天就请戏班子回来唱吧。”
既然主意是女儿提的,秦姨太太也没意见,袁晶便点点头:“那这事便由语冰着做一些管家的事了。”
许语冰欣然应下。
请的是秦嘉往日最喜欢的名角——花无羁,戏班子也是这夏城里顶好的,这时候请戏班子,比节日的时候要便宜好几倍。
除去这些,许语冰还请了杂耍班子,看样子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时间定在五天后,便是六月下旬,秦嘉请了不少知交好友过来,她的好友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姨太太,正头夫人是不屑于同姨太太交际的。
这一次来的,还有她的亲妹妹,韩玉敏,她混在一群姨太太堆儿里,倒也没人注意。
许公馆的后花园子里,临时搭了戏台子,又安排了座椅和吃食,这样一看,倒是热闹非凡。
既然是姨太太们的聚会,袁晶就懒得出面,任由秦嘉折腾着,倒是许语冰颇有兴味,甚至请了几个同学过来看戏。
园子里芬芳四溢,摆满了新买的盆栽和鲜花,姨太太们身上都擦了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