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城头的捕鼠人约翰内斯.贝萨里翁格外的臭,哪怕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也能想象如此恶臭下,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不仅因为这具尸体浑身上下被愤怒的民众扔满了粪土,更加诡异的是这才短短几天,尸身就已经彻底**。
乌鸦跟随着死亡而来,却没有一只愿意如往常那般“呱呱”叫嚷着落下,啄食死人的**,就算是最不挑剔的食腐动物来到这具尸体旁边,也会立刻就转身飞走。
这些长着翅膀的鸟儿各有所好,有的贪恋尸体上仅剩的生命气息,有的却钟爱于死后的****。
但这具吊在城头的尸体完全不一样,生者厌恶,死者不屑,那是游走于世间的永恒**。
装满浆液的脓包承受不住压力而爆开,浓稠的汁液不停地滴落,白嫩的长蛆在腐肉与粪便里不断蠕动,还有肚子上的空洞,没人愿意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恶臭、寄生虫,是这具身体的主题。
突然本该死透了的捕鼠人长吸一口气,发出破哨子一般的声音,可是他的喉咙明明被勒死了,怎能发出声音呢?不,不是喉咙的声音,是肚子上的破洞,空气从肚子上的洞里被吸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根本不用,自己的眼珠没了眼睑的遮盖,直接暴露于空气之中,破烂的眼珠耷拉在大眼眶里,好像不留神一个转眼就要掉下来。
“菲莲娜.贝萨里翁!”
这是充满喜爱与渴求的声音。
“马格努斯.沃哈玛!”
这是饱含愤怒与仇恨的呐喊。
还有那个他想要叫喊却不知道名字的隐修士。
不过约翰内斯现在有个问题,他依然被吊绳所束缚着,在半空中晃晃荡荡。
“慈爱的父亲,帮帮我!求你了,父亲!”
说起来约翰内斯必须得感谢马格努斯,如果不是马格努斯,他哪里会知道黑暗诸神的真名,又怎能投入慈父纳垢的怀抱呢,慈父是慷慨且温柔的,无论何人呼唤他都会降下神恩。
不知道是邪神的帮助,还是捕鼠人的身体已经**到这种程度,勒在他脖子上的绳套在重力的作用下,剐蹭着约翰内斯脑袋上的皮肉,最后放任其脱离自己的束缚。
约翰内斯砸到在地,像是一滩烂泥混进了泥土里,腐肉快、脓液、还有长蛆飞溅一地。
接着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这副残破的身子不仅没有散架,还紧紧地连接在一起,搭建出个人形,不得不说是这是神恩。
但此等神恩……除了绝望、崩溃、生无可恋的人以外,真的还有人愿意接受吗?
“风里有他们的味道,是菲莲娜和马格努斯!我来了!”
“烂人”约翰内斯.贝萨里翁留下一路的零碎与腐臭,钻进了与他相比堪称空气清新的下水道。
而在地下,斯卡文鼠人的地下城里,瘟疫僧感应到了什么。
维克奇可.利齿正把一只活生生的奴隶鼠塞进滚滚冒泡的瘟疫大锅,他突然抬起头,疯狂地喊叫着:
“不不不!这里是属于致死之主的,大角鼠才是疫病之神,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不能出现在这儿!”
维克奇可丝毫没有察觉那只奴隶鼠早已在瘟疫大锅里化为脓水,现在只剩他的鼠爪还留在锅里。
“不,为了大角鼠,为了致命的疾病,我要干掉他,是的,是的,弄死他,把他也丢进锅里一定棒极了!棒极了!”
想到这,他兴奋地摇头晃脑,手舞足蹈时将锅里的浓汤给扬了出来,站在他旁边的鼠人想要躲避这些汤汁,但却迫于维克奇可平日里的疯狂而不敢乱动。
最后被汤汁直接溅到的鼠人很短时间里就抽搐着倒下,而其他吸入太多气味的鼠人也开始呕吐、呓语。
“刺客,别躲在阴影里,我知道你在!”
艾辛刺客不知道从哪一块阴影里跳了出来,他的脚步敏捷、身形矫健,如果不认真观察,你完全不会发现这个刺客丢失了鼠人至关重要的尾巴。
“带上你的手下,哈哈哈,我们有事要做了!”
“爪令给我,十三议会的爪令!”
“没有爪令,这是为了伟大的大角鼠,鼠人的唯一真神,所有鼠人都应该听从他的指引,不惜为之献身!”
维克奇可的话并没有获得艾辛刺客的认可。
“我愿意为了鼠人的唯一真神献出一切,但你不是十三领主,更不是神选之徒,我等不听从你的命令,疫病氏族的癞皮玩意。”
斯卡文鼠人的传统艺能,内斗与背刺,这味道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yes、yes。
“我是艾辛家的刺客,听从十三议会的命令,你无权命令我!”
说完艾辛刺客没入阴影,不曾给维克奇可留下本分继续说话的机会。
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他来到高塔门口,与上次相比,这次看守大门的暴风鼠显然尽职很多。
“把高塔里的暴风鼠卫队抽一半出来,跟我去战斗,去战斗!”
“可是大人,我们只有三十个,守卫那么高的塔,很难办,调走一半,彻底守不住!”
暴风鼠队长虽然害怕眼前这个疯狂的瘟疫僧,但是他更加害怕任务失败后议会的惩罚。
“这里的次元石太多了,氏族里的小老鼠疯狂往这里钻,想要从那个房间里偷走一两块,我们管不住,不行。”
这个瘟疫僧是个狂热的疯子,除了大角鼠的意志,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建议,既然有鼠人反对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