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骑来的快,去的也快,出了野店,便飞奔回了大军之中。
掌柜的朱富,则一脸笑眯眯的站在店门口,挥着手,十足十的生意人模样。
只是转身之时,朱富却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露出马脚。
张平安等人,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出意外!
光天化日之下,要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埋伏宋军,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路上没人,不成!
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多加防范!
只要宋军领兵的将军,不是个傻子,自会四处派出探马,想要偷袭,可不容易得手。
路上若有人,则又容易露了马脚。
万一有人给宋军悄悄报信,,还会坏了弟兄们的性命。
好在,吴用等人早已有了定计。
吴用选派了一大批胆大心细之辈,沿路都布置好了,就等着宋军前来上钩。
这一路之上,但凡宋军遇到的,不论是村夫还是行商,渔夫还是小贩,那都是梁山自己兄弟,还都是本色出演。
没错,都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的济州人士,上山前,还干的就这个活计,任谁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坡上,张平安还在耐心等待着。
坡下的宋军,仍然一无所知,长长的队列,笔直朝着大路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眼见得宋军大半人马,都过了凤尾坡了。
就是现在!
张平安猛地抄起昆仑枪,跃出了林子。
“杀!”
张平安一声大吼。
紧接着,林子里便响起了震天的吼声。
无梁山人马,冲出了林子,朝着宋军狠狠杀了过来。
半渡而击!
此时宋军已过去了半数人马,正是时候,杀他们个首尾不能相顾。
“敌袭!”
一声凄厉的叫声,自宋军中响起,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气,宋军陷入了恐慌之中。
待冲了几十步,张平安朝后猛的一挥手,“放箭!”
“嘣”......
一阵阵弓弦响动。
一片箭雨自张平安身后飞起,直直朝着宋军,扑了过去。
黑压压的箭雨,遮蔽了宋军的头顶,好似一片黑云。
行进中的宋军,基本上没有批甲,毕竟一件铠甲至少也有几十斤重量,若是换成步人甲,起码七十斤往上,便是军中猛士,也没人可以做到批甲长途行军。
当无甲的宋军,行进途中,遇到了箭雨袭击,那简直就是灾难。
“噗嗤”
“噗嗤”......
箭雨刺进人体的声音,不断响起,刺耳的尖叫,临时前的绝望哀嚎。
刹那……
凤尾坡下,已是人间地狱。
“迎敌!”
“迎敌!”......
宋军总的队伍之中,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军官的吼声。
那十个节度,旧日都是绿林丛中打滚的人物,麾下皆是悍勇之辈。
此时见了血,那些人倒是又显出了几分昔日的血勇来。
只见他们或是咬着牙,拔出箭杆,或是挥着兵刃,冲着梁山人马反冲了上来。
几轮箭雨之后,两方人马总算是短兵相接了。
张平安一身冷锻瘊子甲,仿佛轻若无物,率先便杀进了宋军之中。
一杆丈八昆仑枪下,连挑了十七八人,抢下无有一合之敌,直杀的宋军闻风丧胆,半天无人敢上前一战。
那宋军刚刚激发的悍勇之气,在张平安的昆仑枪下,瞬间便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张平安刚杀散了眼前的宋军,那宋军前面的人马,早已披挂完毕,反杀了回来。
当先一将,拍马舞枪,直冲向了张平安,“贼寇休要张狂,可识得十节度王文德否?”
王文德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搏杀的张平安,一身甲胄非是寻常。
王文德自恃本领高强,暗自定计,先擒杀了此人,好震慑全场。
那王文德话虽喊的响亮,可胯下战马却是半分不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冲杀了过来。
“卑鄙小人!”张小七不满的呵骂。
周围的梁山人马,也是各个不耻那王文德的为人。
什么十节度?
当年绿林中好大的名头,便是如此人物?
战马上的王文德,自然是听不到周围的骂死,便是听到了,他也只会轻蔑一笑。
战阵之上,你死我活,管他什么手段!
绿林中的腌臜手段,难道就少了不成?
王文德马快枪疾,不待张平安回话,当头便是一枪,猛扎了过去。
“来的好!”张平安昆仑枪高举,顺势往外一拦,两只长枪相交,便是一声爆响。
王文德只觉得双手一麻,险些握不住枪,跌下马去。
王文德心下大骇。
这是哪里来的汉子?
我王文德在绿林中,厮混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听过?
王文德打马而过,调转马头,却是不再敢上前厮杀了。
刚一交手,王文德便知不是对手,打不过啊!
再上也就是送菜了!
“王节度休慌,杨温来也!”
一声高呵。
从坡后又转出两只宋军,一只打着杨字将旗,另一只则高举着岳字旗,却是援军到了。
“杨节度来的正好,还有那位岳兄,我们一起合力擒了此贼,正好去梁太尉帐下请功!”
王文德见来的乃是同为十节度的杨温,心中大喜,另一个人虽然不认识,反正也是官军,这伙贼寇死定了!
当下,王文德开始指使起手下,上前拼命围堵张平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