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握紧母亲的手没有一点松开,心中只存了一个念头,今晚他一定要把母亲带离这鬼地方。
虽然他不知为何会在这里,脑中暂时一片空白,可看那老头就觉阴森恐怖,而另外一个女人虽然一直盯着他看,但满身煞气,且在他初醒时还看到她想对母亲动手,潜意识里已经把她与白老头归类为同一边。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似有波动,快得让他抓不住。
突听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迷心术!”心尖上似乎有什么被刺破,顺着声音往后去看,却见那之前制住母亲的那女人突然双眼发红地向这边扑来,直觉想去挡她,可到了近处发现她是往他身旁的白家人攻去的。
更奇怪的是,那些人突然就像是被定住一样,攻击的势头顿了下来,眼神呆滞。
白青山面色剧变:“你居然有如此强的能力可催动迷心术!?”简单眼中闪过冷厉,在帮容爵扑开身后攻击的人后,就闪身朝他攻来,指尖的银针直袭他眉心。白晴在身后惊呼:“不要!”她心略一迟疑,收回手掌,想改为去抓他肩膀。
可也正是这迟疑,白青山抓准了机会往旁避开,手上已经多了一根竹管,唇间一吹,尖尖细细的音律突然而起,尖锐之音划破耳膜,钻进每一个人耳内。本来呆滞的白家人动了,而简单却如全身被电击过一般,周身发麻,麻过后就是犹如万蚁啃噬的痛,从四肢百骸而出。
容爵又陷入了包围圈内,这回那些白家人受体内蛊虫之催发,变得比刚才更加勇猛,挥出的拳头都虎虎生风,被打中在身,痛意立显。
白晴目睹这一切,心中万分愧疚,知道是她刚那一喊,让简单陷入了受困之中。那竹音驱动了蛊虫,而青叔的那根竹管,发出的音律是最尖锐的,就如人耳无法忍受的那种高分贝。白家蛊基本都由他研制,所以那根竹管可控制所有蛊虫,包括蛊王。
简单痛得呻吟在喉间,不停利用心术沉心与之反抗,可是那尖锐的音依旧丝丝钻入耳内,让她连动一下手指都难。血红的眼模糊中看到那方容爵快撑不住,告诉自己可以的,心术绝对可以抵抗蛊王!忽然,她口中爆出一声尖吼:“啊——”那声音盖过白青山吹出的竹音,她缓缓张开双手,源源不断的能力涌出。
这感觉似曾相识,与上回目睹容爵掉入海中时很像,心术之潜能无穷无尽,她相信一个定律:邪不能胜正!原家心术一定可以压制蛊王心魔!
白青山的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可是由不得他不信,白家人,除去自己,其他身带蛊的全都再度陷入混沌之中。他因为是操蛊人,所以并未种蛊。
容爵愣在原地,看着面前那头发张扬而起,双手张开,昂然立在那处的女人,心内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是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
她突然血红眼睛疾射而来,厉喝:“还不走!”
心头震颤,再看她一眼,容爵拉起白晴就往门外冲。白青山急喊:“小晴,别走!”白晴回过头去,看的不是他,而是那孤立在原位的简单,凄然而说:“青叔,白家蛊真的是错的。”
两人身影消失了在门边,白青山扔下竹管,蹒跚着追出去,可却只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白家可用之人都在此处,其余人再难拦住他们。心冷成灰,小晴又走了!她又再度离他而去!外面的世界就真那么诱人吗?
矗立在夜色中好一会,他心灰意冷往回走,靠近门边时听到里头有人在呼唤。
“单子,你怎么了?单子,醒醒!”
顾彤彤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外面这么大动静,她又岂会听不见,可是她就算出来也帮不上门,只会为单子添麻烦。等在窗口看着容爵带他母亲离开后,那白族长也追了出去,她才急忙跑出来,见简单站在那一动不动,心觉奇怪,为何她不与他们一起逃走?
走到面前时,吓得倒退了两步。
因为,此时的简单,眼睛、鼻孔、耳朵和嘴,血丝在不断渗出,她竟然惨烈到七窍流血!而那双眼血红血红,只瞪着门框,眨都不眨一下,仿佛那里还能看到谁的身影。
顾彤彤再忍不住,冲上前抱住她:“单子!”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不停颤抖,而下一秒,她眼睛一闭,直直往后倒去。她没接得住,跟着一起摔倒在了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连忙抱起简单的头,却怎么唤也唤不醒她。
“别喊了,她过度催发心术潜能,力竭而昏迷过去了。”
顾彤彤抬起头来,门口的正是刚回来的白青山,急声问:“那这七窍流血是怎么回事?”
“原家心术与白家蛊王激斗的后遗症。”这一场,原家心术占上风,蛊王却也没败,它在她体内,造成了她身体内损。也足可见,她们并未完全相融,否则刚才他吹动竹音可能就控制不了蛊王了,却也证实了一件事,若两者真正达到统一,无论是心术还是蛊王,都将会能力达到极限。
捡起地上竹管轻轻一吹,被心术控制的白家人都纷纷醒来。白青山吩咐了人去村口打探,没过一会那人就回来报了,说容爵与容尊等人会合,已经连夜出山去了,只留了安家小子一人,他想进来求见。顾彤彤在旁听得心头一跳,蹙起秀眉。
白青山飘了她一眼,淡淡道:“告诉那小子,愿意等就在村口等着,不愿意等就也早些滚蛋。”完了指使人找副担架,把简单给放上面要带回他宅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