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简单在晚上十点半走进巷子的时候,灯火变得昏暗,转过几个弯就见醉心亭在前方。很意外店内居然没有客人了,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
顾彤彤从里面走出来,见她进来也不意外,吩咐了那几个服务员明天过来再打扫,就把人给打发离开了。顿时店里就变得安静下来,甚至大半的厅内灯也暗了,只留了几盏昏黄的灯亮着,足以照明。
顾彤彤从吧台底下拿出有罐茶叶,开始沏茶,很快浓浓的茶香味就飘散开来。简单就算不懂茶道,闻着这香味也觉怡人,她这里的东西定然都是好货,恐怕那一罐茶叶价钱不小吧。
等茶沏好后,就见顾彤彤拿了托盘,摆上三个杯子托着从吧台内走出来。轻声丢了句:“跟我来。”就独个走在前面。这应该算是自两人认识以来,顾彤彤对她最冷淡的一次,就连第一次见面,也都还秉持着老板娘的客气。
简单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也不能怪人家,她跑上门来等于是找茬的,要在人家身上按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还指望别人给好脸色?事实上在中午她打算拆穿时,就知道与顾彤彤这个朋友是做不下去了,或许很早之前,她们的关系就已经不是纯粹的朋友。
就像那天容爵说的,别给人当枪使了也不知道,所以她就死脑筋到底,起码得了解自己这管枪到底谁在拿着,又是派啥用场吧。
顾彤彤引着她一路往内,七拐八拐地居然拐进了一个角落,到了近处才发现那里居然有扇门。一直以为这醉心亭的构造纯粹是大厅加雅阁的,原来在这角落还有包房?只见她细长手指在门把上一转,就把黑色木门给推开了,然后款步走了进去。
简单跟在身后,走进里面才发现原来这并非包房,而是个居处,就如平常的一室一厅的房子一样,一目了然可见大厅、厨房、洗手间以及卧室。心里隐约明白此处可能是顾彤彤居住的地方,难怪她们关系正好时也没见她邀请过自己去住所玩过,原来她的住处就在醉心亭里,也就是说她生活、工作、吃住一直就在这范围内。
之前有听容爵说过,这醉心亭是安某人开给顾彤彤玩的,在看到此时的居所时,她不由觉得安旻锋等于是给顾彤彤造了一个笼子,就像养那后院的狼一般,关在一方小天地里,等着主人的喂食。这是不是显得有些可悲?
顾彤彤把茶托放在了桌上,淡淡道:“坐。”她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卧室门前,开门走了进去,看得简单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把客人就丢在客厅,主人却走开?
屁股刚刚着到椅子,猛然又惊站了起来,因为从卧室那边走出来两人,顾彤彤和......安旻锋,他居然也在!浑身犹如被炸了毛一般惊悚,这是她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感觉,每一次都如此。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顾彤彤居然会找来他!
从来她对这男人避之惟恐不及,这次却是把他给找来了,或者说,安旻锋一直就在柔城,并没有回香港?难怪她沏茶时托盘内拿了三个杯子,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出于人类本能对危险的直觉感,简单知道今夜可能不好过。
安旻锋依旧是阴沉气息遍布,明明可算英俊的轮廓,却因为他唇角的笑而变得阴冷,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有股寒意。他只穿了一件灰黑色的丝质衬衣,这样的冬天,即便是在室内,也觉有些寒凉,很明显这个屋子并未开空调。
黑色穿在他身上,真是最合适的。原本他浑身散发的就是一种纯黑类的气息。
“简单,我们又见面了。”
几步跨过,人已经到桌前,坐在了一边,顾彤彤无声坐在了他身侧,神色寡淡,眼抬都没抬一下,仿佛到了此刻她已置身事外。
那方两人均已坐下,她再如木头一般站着显得气势上输了阵。缓缓落座,立刻顾彤彤在旁倒茶,一共三杯,第一杯送至安旻锋手边,第二杯送到简单这里,最后一杯才给了自己。
这些小的细节落进眼中后,她不动声色,想要看看对面男人究竟是想怎样。到了现在,她已经微微有些明白了,她是进了安旻锋的局。他摆了一个很大的在那,就等着她往里面跳,只是这个是如何织就的,她还有些糊涂。
安旻锋在喝过一道茶后,放下杯子,朝顾彤彤挑了挑眉,就见她立刻乖觉地又为他杯里注茶。茶汤在闷过这许久后,从最初的青色,变成了现在的浅黄色,香味依旧。
这回安旻锋没再去端茶杯,而是手指摩挲着桌面,发出细小的声音,那声音一道道刺入耳膜,勾刮着人心。良久他才开口问:“简单,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宋谦是怎么死的?”
她抬起头凝看了他好一会,唇角露出了笑:“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想了,你会不会就此放我离开?”话一出来,立即引来男人的沉笑,“真是个有趣的女人,难怪容爵会那么钟意你。简单,我给过你机会的,也奉劝你不要靠近彤彤的,你却不听,非要往这里头钻,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哼,姓安的,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机会?根本就是你在有意布局,引我入这个局里而已。说的好像还是我自个犯贱,硬往这上面来凑似得。先不用给我解惑,让我猜猜这事情背后的真相吧。”
“哦?”安旻锋眼中露出兴味的光,“愿闻其详。”
简单端了茶杯到鼻间,闻了下,却没有去抿,看的男人嘲笑起来:“怎么?还怕茶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