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二皇子来说,白织是得了圣眷的,那么就能为他所用。
毕竟是他将她送进宫里来,才让她有机会享受如今的荣华富贵的,不是么?
御书房。
皇帝看了眼白织,皱了皱眉,“今日,来迟了些。”
白织行了一礼,然后就端过婢女手中的鲢鱼汤,缓缓靠近,放在御案上,笑道:
“遇见了二皇子,便停下来说了会话,陛下别气。”
皇帝是知道白织的来历的,便随意点点头,道:“朕知道,你从不会骗朕。”
白织笑得更加纯美,道:“陛下赶紧趁热喝了,臣妾给您磨墨。”
皇帝就是喜欢她乖巧听话,从不争抢。
是夜,皇帝翻了嘉贵妃的牌子,摆驾昭华宫。
白织虽然心中难过,却也明白,自己不能奢求更多的,在帝王心中,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虽然年轻貌美,却远不能与艳冠六宫的嘉贵妃相比。
她只有听话,懂事,才能让帝王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几分。
“…”月光下穿着轻薄白衫的女子静静看着某处,轻叹了一口气。
倏然,一只信鸽准确降落在她面前的栏杆上,扑扇两下翅膀,脚上绑着一枚小小的纸管。
白织眸光微闪,伸手取下,信鸽有感应似的,瞬间腾起飞走。
“…”她缓缓将纸条抽出,展开一看,微抿起唇。
只见纸条上写着几个字:
【明日事起,汝须全力配合】
…
翌日。
太子爷上朝,对二皇子的殷勤视而不见,心中却生出了疑窦。
…不对劲。
二皇子面上淡笑道:“昨日是二哥莽撞,唐突了五弟,更是对美人儿不敬,二哥在此赔不是了。”
太子爷微顿,倏然道:“…你可知,在孤面前玩弄手段的下场?”
二皇子微怔,太子爷却不欲再理他,迈开长腿就要离开,心里打定了主意,得早点弄死他这个废物二皇兄,免得留下祸患,夜长梦多。
没成想,刚走出金銮殿没几步,太子爷便被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高士唤住,说陛下有请。
“…”太子爷猛地转身,果然看见二皇子若无其事的自然笑脸,哪怕再如何掩饰,以太子爷的眼力也能一眼看出他眼上的得意和阴冷。
皇帝闲着没事找他做什么?
要是不知道是谁搞鬼,太子爷就是白当了这么多年太子。
太子爷可不像旁人,对皇帝怕的要死,对他来说,皇帝只是他名正言顺掌握大权的靶子,也就二皇子那个蠢货,还以为单凭一个皇帝就能对他造成多大的打击。
见他进来,皇帝也只是淡淡抬眼,道:
“来了。”
“父皇叫孤来,有事?”
皇帝拿起一旁的折子递给他,道:“你瞧瞧。”
“…兵部尚书。”太子爷轻轻咬出这几个字,深邃的桃花眼底骤然翻滚出狠色。
好一个兵部尚书。
这封折子,是来弹劾太子爷的,言语间都是对太子爷沉迷女|色的不满控诉,认为这样的元隽不配为储君。
却是忘了,太子爷之所以是太子爷,是从皇帝四十二位皇子中脱颖而出的,是小小年纪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是定国策,安社稷,百姓爱戴,百官推举出来的。
区区一个兵部尚书,也敢放肆?
这其中若是没有二皇子的手笔,太子爷的名字便倒过来写。
皇帝略微皱眉道:“折子里说的可是属实?那女子果真亲口说过自己是青楼出身?”
太子爷拧起好看的眉,半晌,又缓缓舒缓,嗓音冰冷道:“孤说过,她是良家子。”
皇帝冷笑:“是啊,良家子,折子里说,是与不是将那女子带来一试便知,你可敢将她带来?”
太子爷眸色沉冷如冰,道:“父皇当真年纪大了,耳根子软了,旁人随意一句便当了真。”
…二皇子进来的时候,御书房的气氛冰冷摄人,令人喘不上气来。
这两个王朝最高的掌控者静静对峙着,但在二皇子眼里,哪怕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皇帝空有皇帝的名头,一身气势竟完全被比下去了。
二皇子眸光微闪,决定添一把火,缓缓开口笑道:“五弟不必担心,父皇也只是想给东宫那位美人儿正名罢了,若真是良家子,想必守宫砂还在的,再不济,多的是有经验的嬷嬷,验验身子就是了…总不能一直传五弟你沉迷女|色啊。”
全然一副是为了太子爷考虑,为了美人儿考虑,若是没有那一肚子的坏心,虚情假意的模样还真令人有些动容。
太子爷幽幽掀了掀长睫,意味不明道:“…孤沉迷女|色?”
他倒是想,只是那小女子倔,压根不愿意让他靠近。
二皇子道:“五弟不必担心,想必父皇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皇帝也跟着点头道:“不错,老二所言在理,若是良家子,带进宫查验一番也无妨。”
太子爷锋利的眉眼冷冽摄人,下一瞬,却倏然低笑道:“好啊,若你们执意,孤依你们便是。”
二皇子闻言,忍不住心里愉悦,却猛地听见太子爷漫不经心道:
“只是,如若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孤便十倍百倍讨回来…明白?”
太子爷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
他倒是不担心那小女子进宫来会吃亏,毕竟她那个性子,连他都在她那里讨不到好,更何况别人?
他唯一担心的是,有些人会狗急跳墙,为了打击他伤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