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事无巨细,跟我说说。”时枫淡淡道。
婢女们相互看了一眼,最终是一个比较年长的婢女低头道:“是。”
“朝廷上皇上处死了几位大臣,说是这些大臣有欺君之罪,私下与楚国来的质子殿下交好。”
婢女瞧着时枫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连一点点惊讶都没有。
于是继续忐忑道:“这件事牵扯到十多位官员,皇上不留情面全部撤职诛杀……”
“有证据吗?”时枫忽然打断。
婢女一愣,她赶紧摇摇头道:“婢女们听的就是些杂碎消息,哪里打听得到‘证据’?”
说着,她忽然跪下道:“楚美人,奴婢们不敢妄议皇上,也不曾对皇上与您不敬……”
旁边几个婢女一并跪下,眼泪汪汪,还以为自己犯了砍头的大罪。
时枫摆摆手:“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都下去吧。”
“是。”几个婢女飞快地走掉了。
时枫看向丫头。
丫头立刻出声道:“三殿下跟哪些人有联系,奴婢也不知道。”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时枫纤长的睫毛微抬,露出漂亮的瞳孔,单看眼瞳,温柔极了,“我需要你做件事。”
“公主请说。”
“去楚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父亲。”时枫从袖中拿出一封精致的信,摆在丫头面前。
“奴婢一定办到。”丫头双手接过。
时枫笑了一下:“不必自称‘奴婢’,你我无须这些虚礼。”
说完时枫进了寝殿,丫头的身手还是挺不错的,人又聪明伶俐,应该能把那封信,完整地交到陶父手上。
“等等,”时枫忽然回头,叫住丫头,“这件事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丫头愣了一下,旋即应声:“公主放心,定不负您所托。”
时枫微微颔首,丫头在她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梁珩对于叛变这事儿的惩罚,做到了极致——连自己的母后也不放过。
两年前,太后曾与楚承风谈话,时间极短让人分不出一丁点注意力来正视,但就是这里,楚承风知道了朝廷上各色人的品性,哪些人可以收为己用,哪些人可以好好利用。
两年前……时枫全身冰凉,也就是七百天前,太后就开始与虎谋皮,想要残害自己的亲儿子?
时枫赶紧让冷搜索剧情,但关于梁珩的事情少之又少,这个世界只是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反派——狠厉,冷漠。
饶是时枫,但对于梁珩的事无法查探时,也不免有些抓狂。
她深呼吸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细想梁珩受过的委屈,她现在又忍不住想见到他。
一直夕阳落幕,迟欢宫都冷冷清清,寂静而祥和。
时枫走出了平静的迟欢宫,去了太后宫里。
路上恰巧碰到了梁珩。
他眉目间有些许疲色,却衣衫齐整,脸庞干净,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他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时枫没行礼,上前握住他的手。
冰凉的触感从手掌传至小臂神经,时枫微微一笑。
她的手是暖的,应该能为梁珩送去一点点暖意。
“今日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梁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