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有急事禀报!”
说话的是贤妃,几个宫娥想阻拦又不该太用力,才让贤妃顺利闯进来,吓得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跪下。“皇上,贤妃娘娘她非要进来!”
冷步云压下不耐的情绪,挥手示意让人进来。
贤妃一进来,便飞身扑向冷步云,语出惊人:“皇上,臣妾听说,淑妃娘娘的胎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十分诡异。
众人一开始是傻了眼,紧接着心情沸腾起来,心里暗暗猜想,淑妃的胎是假的,那刚才稳婆抱出去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贤妃!”皇帝此时的怒气已经扩张到无法形容,狠厉地瞪向贤妃的眼神,好像要将人挫骨扬灰一般。
贤妃此时才感觉到她鲁莽了,可是话如水一样泼出去了,她顾不得想自己怎么会出这个头,只思索着如何让自己脱身。
“皇上,臣妾——说错话了吗?”她小心翼翼地垂下头,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辜的天真。
臻首低垂,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颈子,虽然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冷步云原本高涨的怒火很快熄灭了许多。
“刚才那话是谁告诉你的?”冷步云的神色依旧阴厉无比,假胎?这还了得?他的后宫里岂能容忍这样的事?
旁边还有细微的窃窃私语声传进耳朵,都是淑妃胎儿的猜测。
“臣妾,臣妾是听人瞎议论的……”贤妃一点底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冷步云离得近,几乎听不见了。
“议论?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胡乱议论?”冷步云不肯罢休,紧盯着她问。
贤妃惊惶不已,她只听说有人在说这件事,除了她们统一的宫娥服装,连脸都没有见着,她怎么知道是谁啊?
暗恼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信了,这会儿要如何收场?
皇帝一脸阴沉地凝视着她,贤妃欲哭无泪,索性狠心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几滴眼泪:“皇上,臣妾该死,臣妾轻信他人胡言,呜呜……您就饶了臣妾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冷啸风也不让她起身,只由她一人表演,贤妃知道自己今日捅了马蜂窝,也不敢起身,当众出丑也好过接受责罚。
冷步云静默良久,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诸人。
“太医何在?”他一声怒吼,太医们个个严阵肃立,等候吩咐。
“你们刚才谁替淑妃诊了脉,站出来!”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有损他一代明君的威严,怒不可遏,他还是尽力压抑了怒气。
几名太医纷纷跪地:“回皇上,微臣刚才替娘娘诊治,脉相细如丝,十分虚弱,且大出血,所以……
”他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皇帝的神色,“所以,淑妃娘娘小产属实,并无虚假。”
太医说完,冷汗已经将后背渗透,连声音也打着颤,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明白,诊脉其实不过就是虚的,谁敢质疑淑妃娘娘的胎?
即便是皇帝此时脸色阴云密布,死胎比假胎也好得多,是以,刚刚短暂的时间内,他脑子里念头闪过无数,唯有这个结果让人皆大欢喜。
冷步云神色愈加冷绝,犹如鹰隼的视线扫过来,几人纷纷打了个寒噤。
“李太医,你可诊准确了?”他的视线犹如刀锋一般,李太医脊背发寒,让他几欲反悔。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他有九条命也承担不起欺君的罪责。
暗暗吞了口口水,李太医声音都有些发飘:“回皇上,微臣可以肯定。皇上也可传稳婆来问话,足可证明这一点。”
冷步云自然不会只信他一人,又看向其他看诊过的两名太医,大家心情都十分微妙,纷纷附和李太医的话。
接着又传了稳婆来问,因为是临时抓来的,稳婆显得很慌乱,语无伦次地磕头求饶,“皇上,奴婢不敢欺瞒皇上,皇上饶命……”
贤妃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最后竟然虚脱了。
太医都是现成的,很快就救醒了,冷步云沉着脸发话让人送了回去。
皇帝扫视一眼,指着李太医等人道:“你们一同再去会诊,若再有差池,以谋害皇嗣罪论处!”
此言一出,众人莫不冷汗涔涔,其实刚才没有疑问是假的,但是他们有谁敢去质疑淑妃娘娘的胎儿是假的,这不仅是得罪了淑妃,连着皇上一同得罪了,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淑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宫娥打了帘子进来,带进来一群人,还有严总管领着,惊吓不已。
“淑妃娘娘,皇上担心娘娘落下病根,特意遣了太医们来会诊,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您担待!”严总管姿态很低,淑妃眼神微闪,目光在李太医几人的脸上扫过,虚弱地点点头。
“皇上,几位太医会诊的结果,跟李太医的无异。”严总管小声在冷步云跟前回禀。
沈倾城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留意着皇帝的表情,他面上明显一松,沈倾城心里微动,有意想提醒几句,可看他的样子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冷步云吩咐严总管让人好生照看,之后才离开。
沈倾城也跟在后面离去,沈倾城有意无意地缓缓走着,一边观赏周围的风景,一边不时跟丫鬟们说上几句。
琴歌跟在一边暗暗着急,元后还在宫里等着她呢,她的差事还没办完,此时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又不敢催沈倾城,直到她扶着小腹喊累,琴歌趁机道:“九王妃,前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