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芸娘听了,直摇头。“我和二师傅,与大师傅一样,都是在早上一起喝的豆浆。只不过当时大师傅嫌豆浆不好喝,剩了一半搁在桌上,没有再喝。”

姜韵苹一边用手在鼻子下方扇风,一边闻了闻杯子里的味道,“嗯,里面添的应该不是那种会立刻致死的剧毒,况且大师傅并不是当场毙命,所以,毒一定是早上投的!”

“不管怎样,小泥鳅都绝对脱不了嫌疑。”姜云霆义正辞严道。

“对了,小泥鳅他人呢?”萧籽术四处张望。

好像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没看到他人。

“我在这呢。刚才将担子放回磨坊了,收拾好东西,顺便洗了个手。”

小泥鳅掀开门帘,活像只泥鳅似的滑溜溜地钻了出来,又看见何永一滩烂泥似的倒在藤椅上,惊诧道:“咦?我师父这是怎么了?”

萧籽术暗想:磨坊离堂屋尚有一段距离,他没有听见这里发生的动静,倒也在情理之中。

“大师傅被人下毒害死了!”芸娘带着哭腔,颤声道。

“什么!师父!”

小泥鳅震惊不已,突然扑到何永脚边,痛哭流涕。

“起开!不得破坏命案现场。”姜云霆大喝一声,粗鲁地将他一把拖开。

“你是谁?有什么权利命令我!”小泥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愤愤地盯着姜云霆。

“本公子乃是城西姜府二老爷的长公子,整个顺天府都得听咱们姜家的指挥,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姜云霆冷哼一声,叉了叉腰,端出一副傲睨万物的架势。

小泥鳅听了,顿时慌得跪地求饶,连连叩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公子高抬贵手,饶恕小人。”

姜韵苹将他扶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杯子,问道:“小泥鳅,我问你,这杯豆浆可是你亲自盛的?”

“是我。”小泥鳅哽咽着点了点头,道:“我最近跟着师父新学了磨豆浆,今早上就试着磨了半壶,想着让芸姐、师父和二师傅尝尝味道如何。”

“当初磨豆浆的是你,倒豆浆的也是你,这么说,只有你才有机会往豆浆里面下毒咯。”

姜云霆犀利的目光重新落在小泥鳅身上,转身对芸娘说道:“芸娘,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小泥鳅嫌疑最大,他必是投毒杀人的凶手无疑了!”

说完,不容芸娘作何反应,也不容小泥鳅作何辩解,向左右护卫命令道:“来人,将杀人犯小泥鳅绑了,押回顺天府交给陆总捕头审讯。”

“冤枉啊!大公子!大公子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师父,凭什么逮我?”小泥鳅被两个护卫掣住了双肘,不服气地挺着胸膛叫屈。

“不错。”萧籽术走到姜云霆身边,劝道:“堂哥,现在我们既没有证据证明小泥鳅是凶手,又不清楚他杀害大师傅的动机。”

姜韵苹接着她的话头道:“更何况,就算小泥鳅是真凶,那他究竟采取了什么手段让何永一定会选中那杯有毒的豆浆,我们也是现在一头雾水,没弄明白。大哥,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

哭得满脸梨花带雨的芸娘也恳求道:“大公子先放了他吧。”

姜云霆听芸娘都替小泥鳅求情了,心一软,只好哼了一声,叫左右松手。

小泥鳅揉了揉生疼的胳膊,一脸委屈地抽噎了起来。

他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敢情这一伙人并不是来买豆腐,而是来帮芸娘调查事情的。

姜云霆派几个护卫通知顺天府的捕快,将何永的尸体抬回验尸房,与那半杯豆浆一齐交给仵作进行详细的检验,又让另外两名护卫将重大嫌犯小泥鳅牢牢看守,自己则陪着芸娘进了她的闺房。

姑娘家的闺房自然是香的,何况芸娘平时又极爱干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很难令人联想到昨夜这里竟发生过入室盗窃的案件。

“现在我们把思路捋一捋。”姜韵苹拉了张椅子坐下,首先开口道:“表姐,你将今早的经过给我们讲述一遍吧。”

“好。”芸娘清了清嗓子,一边回忆细节一边道:“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小泥鳅已经漉好了半壶豆浆,分别倒了四杯。当时,只有我、大师傅还有二师傅在场,我们三个就坐在堂屋刚刚的那张桌子上......”

“等等,你们的位置具体是怎么坐的?”萧籽术突然打断道。

“和往常一样,大师傅的座位是背对门口,二师傅是面向门口,我则是坐在桌子右侧。我喜欢靠墙坐。”

“巧了。芸娘,我跟你一样,也喜欢靠墙坐嘞。”姜云霆笑嘻嘻道,他那盯着芸娘目不转睛的一双眼亮得跟大灯泡似的。

萧籽术扶了扶额,大哥,没人会关心你喜欢坐哪的问题吧?

芸娘礼貌性地对姜云霆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大师傅就不大乐意喝,但这是小泥鳅第一次尝试磨的豆浆,我想着不管好不好喝都得支持一下,便劝着他跟我们一起坐下。

没等一会儿,小泥鳅端来四杯豆浆,先挑了一杯给我,结果递给我的时候不小心手抖打翻在地,大师傅当时还骂他毛手毛脚,没有长进之类的。”

“然后呢?”姜韵苹竖起耳朵,紧紧追问。

“然后,没办法,小泥鳅又重新挑了一杯给我喝。另外剩下的两杯,由大师傅和二师傅自己随便选了。”

“四个杯子可有何大小或者形状的区别?有没有做什么明显的标记?”姜韵苹又赶紧问道。

她这问题问得极巧妙,恰好也是萧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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