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罂把黑衣人的面具揭下,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惊道:“这人,果然就是我们一直在搜捕的逃犯彭泰!”
“啊!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又是被何人所杀......”
萧籽术刚说到这,突然看到彭泰的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空地上好像写有血字。
“陆捕头,你看!”
萧籽术用一根小树枝把他的食指和无名指挑到一边,只见那并非一个完整的字,而是一横一撇两个笔划,且写得比较潦草,想必是彭泰临死前想留下线索,拼尽最后一口气用血写出凶手的名字,结果才写了两笔就断了气。
“一横加一撇?”
陆罂感到有些奇怪,道:“他究竟想写什么字呢?”
“是‘百’。”
萧籽术喘着粗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就是百里红霜!百里红霜四个字笔划太多,他想尽快写完,所以才写得潦草,却因失血过多而亡,连百字都没来得及写完。”
“百里红霜为什么要杀他?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陆罂揉了揉眉心,问道。
“不知道。”萧籽术牵着陆罂的衣角,走到供案前,道:“也许,这里面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供案上同样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祭祀用的果盘、烛台东倒西歪,被老鼠啃过的半个桃子兀自打着滚,正中央的神龛却摆放得端端正正,里面供奉着一尊城隍爷的神像。
萧籽术看了一眼神像,又小心翼翼地将它转了一圈,道:“这尊神像被凶手移动过,神像底下可能暗藏机关。”
“为什么?”陆罂不解。
“你看嘛,神像上到处都是灰,只有右眼比较干净,神像后面还留着几个清晰的指印和掌印,定是有人转动过这个神像,启动了机关。”
“原来如此。”陆罂若有所悟。
萧籽术把手伸向神像的右眼,摸了摸,果然可以移动,便把眼珠子抠了出来,借着灯光仔细一瞧,竟是颗小珠子。
“这珠子,想必就是开启机关的钥匙了。”
她把珠子放在手心滚了滚,忽然想起什么,这颗珠子好像是......
难怪......
陆罂道:“机关已经被百里红霜打开过了,里面还会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么?”
萧籽术道:“说不定会有。咱们不如打开瞧瞧。”
她把珠子重新装回去,握住神像的头部,仔细查看了一番指印和掌印,道:“按照印迹移动的方向来看,应该是逆时针旋转。”
说着,萧籽术将神像逆时针旋转了三圈,只听“咔哒”一声响,“开了。”
神像的底座突然裂成两半,向两端快速移动,神像瞬间塌了下去,一卷画轴浮了起来,取代神像的位置,呈现在二人面前。
画轴居然没有被百里红霜拿走?
是她当时太粗心大意了,还是有意为之?
陆罂与萧籽术对视了一眼,陆罂点了点头。
萧籽术解开卷轴的绑绳,展开画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像,画像下面赫然题着三个隶书大字“暗杀令”,下面标注一行小字:赏金五千两白银。
而暗杀的对象,竟然就是——姜云霆!
“糟糕!堂哥有危险!”
萧籽术看着姜云霆的画像,双手不停地颤抖着,险些拿不稳卷轴。
百里红霜是执行暗杀令的赏金杀手!而雇她行刺的,正是逃犯彭泰!
现在,所有的疑惑都已经解开了。
唯一的问题是,姜云霆到底去了哪里?
“陆捕头,我们先回姜府,看看大公子有没有回来。”萧籽术急切道。
“好,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人快马加鞭,马儿一路狂奔,按照原来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此时的西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姜云霆彻夜未归,姜鼎雄和孟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府里能动用的人手包括看门的王大爷、扫地的郭大婶所有小厮和丫鬟也全都派出去找了,如今仍是杳无音讯。
萧籽术见情况不妙,便忙与陆罂商量:“事态紧急,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衙门以及少爷常去的地方找找,我去百里红霜住的天字一号房。”
“好,你千万要注意安全,百里红霜武功不俗,你小心提防,别轻举妄动。”陆罂叮嘱了几句,便骑马离开了。
萧籽术刚要动身,忽见暗影里一少女打着灯笼奔来,口里直喊着:“等等我,我也要去......”
萧籽术仔细一瞧,却是曹馨悦!
“云霆哥哥有难,我不能不管他,籽术姐姐,你带我一同去吧。求你了。”曹馨悦一把拉住萧籽术的衣袖,苦苦央求道。
萧籽术知她待姜云霆一片深情,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我可以带你去,但你不许胡来,别冲动,听我的吩咐,你可能做到?”
曹馨悦一改惯常娇小姐脾气,点头如小鸡啄米,眼神坚定道:“只要能救出云霆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籽术便带上她,一齐匆匆赶到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
这时候,姜云霆正陪着百里红霜喝酒,脸上酡红如晚霞,满嘴胡言乱语,手舞足蹈。
显然,百里红霜已将他灌醉了。
萧籽术以一种比狸猫还轻巧的脚步,猫着身子偷偷潜到窗下,用唾液沾湿了窗纸,戳破一个小窟窿,从窟窿里窥视房中发生的一切。
缩在她身后的曹馨悦敛声屏气,既紧张害怕,又担忧云霆哥哥的安危。
百里红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