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风雷贯!”
一剑之下,剑岳摧毁过半,旋即修复完整。心领神会,谢云书并不气馁,定睛凝神间,再一提功力,却将相同之招越十二重,正是风雷十二贯。
这一剑下去,剑岳仍余四分之一。谢云书差不多把握关窍,因此亦不耽搁,再一剑骤至“风雷十八贯”,终将这一道长城一样的剑岳,给彻底摧毁了。
然而一山方倒,一山又起。七巅几乎已是恒山修者小圆满之最终考验。但数万仞的天刃峰高耸如云,凌越天穹,只是往这那么简单一竖,看着整个就让人头皮发麻。
打个形象的比方,假设谢云书现在巨人变身后有三百米,那大概都没有天刃峰的百分之一高。
而天刃峰乃至刚之峰,比起终壁剑岳还要硬实许多,是为七巅最后的一道壁障,不仅要求灵思巧破,更须更高数曾的功力,方能突破此限制。
换句话说,第六、第七两关,前面是让谢云书综合前关所得,映证多年修为。后者则是回归至简,打熬肉身功力,谋求破巅之法。
纵使谢云书早就明悟刚柔之理,仍必须老老实实深修二十二载,将真身功力推至天仙七重境满,方才开始最后的破关之旅。
“明说了这一关考验是破至刚之峰,那么就该是用至柔之剑去破。”
功力一到,要破天刃峰,也就没什么难的。谢云书早就知道该怎样做,只见他以风云为刃,霎时周天风云作剑,自行汇聚而来,虽是轻飘至柔,却仅轻轻往天刃峰一绕,便已将谢云书功力尽数灌入山体。下一步,谢云书想把它切成什么形状,就能切成什么形状。
此为——“恒山·风云斩”。
当然,既有至柔云剑,现成摆在面前的,也就有了至刚之剑“恒山·刃天一”。返璞归真,乾正坤清之后,当若擎天之柱,不屈不折!
自此,七巅考验终结。就在恒山天刃峰被无穷柔力,化成齑粉的一瞬间,谢云书脚下风雷顶随之消散,进入一片无垠星河。可不等谢云书观察未知之地,便闻一声轻佻诙谐男音,朗朗传入耳中。
“玉人又没躲,不必四处张望。提前说好了,你要是能逼玉人我饮酒,就算你踏过了八巅。而只要你能跟我打平,那就算你合格过关。”
“那我没从八巅峰学到东西,岂不是亏了?”
“不用跟天窍里的造物对练,而是跟剑谪仙的兄弟切磋,玉人看嘛……我才是做了亏本买卖!”
星河倒悬如明镜,四下一片澄明,仿佛倒映着恒宇虚空。吞云吐雾,喷出一口神醉梦迷的烟香。淡金发色的男子陶醉其中,居然准备了裘毯长椅,横身斜躺,双眼半闭半开,半梦半醒地与谢云书交谈。
“反正你不打我,也出不去。想要结束九巅考验,总该有点胆量嘛——嗯?玉枢风雷印!”
劈头盖脸,几见瞬影风雷,弹指呼啸而至,丝毫不留情面。月无缺虽惊不乱,神醉烟斗轻点虚空,只见似是而非的招式信手拈来,有着月无缺强烈个人风格。
不拘一格、潇洒不羁之性的风雷印,偏斜歪扭,却又正中贯耳风雷,双双一震而散。但两股风雷之力,散入虚空,却无半分外泄余劲冲击。仿佛星宇恒定,亘古唯一!
“你还真不客套——不过,够快、够准,够狠,算是有我恒山特色。”
“彼此彼此,有本事别扔毛毯。”
“这条裘毯,可是家兄杀了南海作乱凶兽割下的毛皮,玉人一向珍惜的紧。对了,你该不会七巅一过,只学了剑法,不懂得近身交战,非要坏了、脏了我这条裘毯不可?”
月无缺既承担第八关的考官的职责,那他至少过了前八关,说不准九关亦然。不必留手收念,谢云书灵机应变,毫无虚掩,提手便是风雷贯抢攻。
一转烟斗,同样巧化风雷。紧随其后,雪白长毯凌空飞袭。月无缺踏虚而行,脚不沾地,陡地以背一点畅毯腾身疾进,双双加速电驰,疾奔谢云书而去。
“你要是拿你底力跟我拼功力招式,或许我还忌你三分。但这样比试,难道不是自取其短?”
“若靠功力催动招式才赢你,那不是更加无趣?”
谢云书一掌接住长毯一端,只觉其上真力,足可移山填陆,却犹能稳稳接下。
而就在裘毯卷成一团,即将落入谢云书手心时。月无缺眉心一紧,如有洁癖,翻身落地,居然一手探出又从另外一头将之揪住拉开,相互争锋不让,暗渡神霄之劲。
谢云书只觉手心一麻,但在撒手瞬间,他另外一掌已携裂空穿云之威,隔着长毯反击了回去。
“呵,有趣。”
裘毯终究是一条裘毯,当不得两人深功撕拉拽扯。月无缺素来珍惜剑谪仙给他的东西,烟斗一敲,即已不知将之收到何处。
而受谢云书近身一掌按胸,月无缺竟是不闪不移,道:“第八巅,如你周遭所见,亦如我身不动——恒宇星云。”
“嗯?”
不知是力散星宇,又或物我唯一。这一记刚猛掌力,悄无声息,便已被月无缺消化。弹指之间,又是攻守互易。
这一次,月无缺留了神,定了心,尽将三十六雷霆手一一使来,顿时找准了谢云书的弱点。毕竟穿云掌之类的掌法,早就跟不上谢云书该有的水准。
而这三十六雷霆手,乃月无缺独家之学。虽似穿花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