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然没吭声,只是在那里坐着,却不让柳云往前走一步。
柳云也不恼火,心里只觉得越发的痛快,她就是要做那个站着说话不要疼的人,可是脸上却还是关切不已:“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啊,这是做什么呢?光等着有什么用呢?身体不舒服别硬撑着。”
就在柳云在一边叫嚷的时候,大夫来了,魏亭然这才起身,紧张地说道:“大夫快帮我夫人看看,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一直躺在床上?”
柳云暗想,吃了毒药不死怎么能行?本来现在该是致命了,兴许是这个死丫头命大,所以才没有一下毒死她。
柳竹原先还想隐瞒着,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用自己身上的这个宝贝来气气自己的这个好姐姐也是很解气的。她偏偏就是让她知道,自己不仅没被毒死,而且还怀有身孕,她一辈子都争不过自己。
大夫坐下来捋着胡须为柳竹把脉,一阵之后,笑着站起来说道:“魏大爷不必担心,夫人只是身体乏困嗜睡而已,做母亲的多是这样,好好养胎便是。”
柳云当下愣在那里,就连魏亭然也是一脸的吃惊,等回过神来,才欣喜若狂地走到床榻边,怨怪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上次是不是就是你有心瞒着的?你真是吓死我,如果真的要是有个什么,你可让我怎么办?”
柳竹转过头看着柳云凶狠厌恶的眼睛,笑着说道:“我也一时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先别说这些,快送送人家大夫。”
魏亭然与大夫道过谢,让下人送大夫出府,不管多远,他都让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丫头守在柳竹的身边。
柳竹让丫头扶着自己坐起身来,对着柳云笑道:“姐姐刚才急匆匆地过来,是想看我死了没有?可惜我命大,你下的毒对我没有半点用处,兴许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保佑我。让姐姐的希望落空了,我真是不好意思。你说,如果让爹和母亲知道你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柳云的脸上闪过一丝难看,而后咬牙担忧道:“妹妹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能无端端的冤枉我啊。”
柳竹却是眯着眼笑,这几天她本就没什么病,一直躺在床上睡着养着,所以气色显得特别好,反倒是柳云因为之前的事情困扰着,脸色十分的难看,就算涂抹了胭脂水粉,照样没了以前那般的风姿。人的心若是不正了,竟是真的连容颜都会变得丑陋的,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柳云只觉得柳竹的笑是在嘲讽自己,现在她自己在明处,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都不能成功,下次想要让这个人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魏家肯定会更加严格地监视着府里的一举一动的,但是就算柳竹咬死是自己做的,她照旧不能答应,只要不承认,她们没有证据就不能把这件事情算在自己的头上。所以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她苦笑道:“妹妹,你这样说话不觉得很过分吗?虽然咱们姐妹两个有点误会,你怎么能往我头上盖上这样大的帽子?你这真的是冤枉死我了,你让我怎么说理呢?”
柳竹对她不承认,早已经预料到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多久魏亭然就回来了,宝贝似的揽着柳竹说道:“你现在困吗?要是困的话就躺下来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我会让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柳竹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倒是觉得我该和母亲去请罪,一直瞒着你们,她老人家知道了肯定担心。不如我过去和她说说话,你别管我了。”
魏亭然知道她也是固执的脾气,也不拦着她,说道:“那我送你过去罢。对了,我让人给魏敏送信去了,咱们魏家这么多年终于要添个人了,我心里真是高兴的很,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倒是柳竹觉得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快别说了,这事儿多臊得慌啊?我真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蛮对她。我不想让她以为这个孩子是要和她争宠爱的,我会从小就教育他,让他知道魏家的这一切都是姐姐的,他不能和姐姐争抢,如果要是敢胡来,我这当娘的,绝对不会饶过他。”
魏亭然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这阵子什么都不说,原来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敏姐儿,怕敏姐儿多想。他虽然怜爱她,但是心里又觉得好笑,这个人怎么这个时候反倒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爱胡思乱想呢?魏敏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魏亭然一眼都没看站在一边的柳云,扶着柳竹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只留下柳云一人站在那里无比艰难的待着,察觉到眼前的下人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顿时又气又恼,就算现在要找那个办事的人也是不可能了。当初说好,只要成事,那个人就得离开府里。
柳云心里有些慌乱,但是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只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样事情就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柳夫人正坐在屋子里绣花,看到女儿回来,脸色比离开的时候还要难看,说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净了?要不咱们找人给看看吧,这霉运走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能去了?”
柳云在那里干坐了一阵,反应也慢了几分:“娘,找个人来看看吧,我也想早点回去江南。说不定回去了,好运气就来了。咱们到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