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男人马上隔着窗玻璃对中年女人点头哈腰。
但是显然,这位佘丹同志,这会儿压根不想把事情平息:
“新来的?新来的就可以这样对人?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我不过问了一声,她就阴阳怪气的,这种作风怎么为人民服务?不行,找院长来,必须开除她!”
眼镜男很是为难,还想帮着那个姑娘求情。
但是那个姑娘并不领情,听佘丹这么一嚷嚷,原本走到里面的她马上又走出来了,对着窗口喊:
“我怎么没有好好服务啦?你是不过问了一声吗?你根本就是跟我拽文!我们这是部队医院,可不吃你那一套!有本事你去叫院长啊,我倒要看看,你叫不叫得动咱们院长,我们院长是你随便叫的吗!”
戴眼镜的男同志为难死了,但他人在里面,只好一个劲的拉那个年轻姑娘的袖子:“好了,你别说了,别说了。”
那年轻姑娘十分骄傲的抬着下巴:
“拉我干什么!谁怕谁!在首京城,谁又怕谁!跟我这儿拽什么,能到这个医院工作的,随便揪一个出来,都不是好惹的!难不成她还能是咱JUN区最高领导人的家属?最不待见这种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哼!”
姑娘说完,转身就走。
站外头的佘丹气得,脸涨得通红。
但正是因为这姑娘很凶,一点不怕事儿,反而让佘丹在一时之间,不大敢耍威风了。
姑娘有句话是真说对了,在这首京城,掉块砖,也能砸中一堆大官。
而且这会儿,好些人围过来看了。
她还要脸。
好在眼镜男还挺会和稀泥的,又在窗口里讨好:
“佘同志,这,就是新人,新人,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哈,您刚要找谁?我帮您找。”
佘丹深吸了几口气,转头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吐出几个字:“我找何遇,看他住在几号房。”
眼镜男再不敢问何是哪个何,遇是哪个遇,拿着几个本子一通好找,最后把本子竖起来给佘丹看:“佘同志,您看,是这个人吗?”
佘丹凑过去看了一会儿,记下了房号,但脸色却板着,矜持的点了点头:“嗯。别的没什么了,刚才那个小年轻叫什么?”
眼镜男有些尴尬的推了推眼镜:“佘同志,那个,她,她爷爷是咱JUN区的,那个,咱们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哈,佘同志最是宽宏大量了。”
“爷爷是JUN区的?那你告诉我她姓什么就行。”佘丹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下去。
“这,这个……”
佘丹色厉内荏:“只要不是姓甘,难道我还怕她?说,她姓什么!”
眼镜男咧着嘴,一脸为难,最后忽然转头跑了:“啊,我忽然想起来,我那边还有事没做完,对不住,对不住。”
佘丹气得很,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
而窗口最里面的休息室里,刚才那位怼人的年轻姑娘一边吃着饼干,一边斜眼看着眼镜男人:
“说说呗,她是谁?也值得你拍马屁。”
眼镜男人“呵呵”笑:
“我不是拍马屁,何必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她男人是市GE委会常委嘛,咱也犯不着得罪人家不是。”
“常委?市GE委会那么多常委呢,谁呀?”
“就缪连城常委。”
“切,我知道是谁了!原来就是那个从海市混到首京的缪连城,也不过是个常委罢了,就这么嚣张。”
“嘘!你也知道是从海市混过来的,人可是最上头某些同志的心腹,你够了,别说了啊!”
“哼!最烦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