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山上山之道,只能通行一两人,整座山峰给李郸道的感觉是活的。
仿佛一双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里风水倒是不错。”木椿子此时也在牛背上坐着。
李郸道摇摇头:“好是好,但是已经有了主人了。”
“老爷,俺感觉有些不舒服,好像在走黄泉路一样。”牛头菩萨也开口说道。
“这鸡冠山已经被妖道施展了术法,他就是山神一般,木椿子,你会屠龙之术,可不可以找到这里的龙脉,将其泄了气?”
“这里不是龙脉,是凤脉。”木椿子研究道:“凤首之丘是也。”
“那为啥叫鸡冠山?”李郸道问道。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如今是龙脉的天下,凤脉已经没落了,更何况这鸡冠山,只有孤零零一个脑袋。”木椿子道:“不然也不会被这群盗匪占据。”
“不过凤脉反而更为我所克制。”木椿子得意道:“没听说过。”
李郸道直接:“喝,感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木椿子将一沓符箓给了李郸道:“这些给你,我钻地去看看,没道理这鸡冠山下没有个什么大墓,我给他捣鼓捣鼓……”
“原来是盗墓的伙计,你不会是不想对上那个什么羊戾大仙,临阵脱逃吧!”
李郸道越来越感觉木椿子是要临阵脱逃。
“你是不是傻?我是那种人吗?”木椿子突然义正言辞:“我木椿子生于天地之间,行得端,坐得正,说去盗墓,就是去盗墓,怎么会是临阵脱逃呢?”
“等我泄了地脉,它就不能再借整座鸡冠山的炁,你不是更有可能打败他吗?”
李郸道点头,接过符箓,发现竟然还有一张雷符:“你不是五雷法,呼风唤雨,推云布雷,只学了呼风吗?”
“这张是假的,只有五雷符气息,是用来震慑妖怪的,一般是我坑蒙拐骗的招牌,你千万别用,是哑炮。”
说完木椿子就跳下了地,钻进了土里,结果又钻了出来:“下面有天罗地往,我钻不下去!”
李郸道笑了:“地网只也是有眼的,你找个眼大的钻下去。”
木椿子翻了个白眼又钻了下去。
此时雨渐渐停却。
但是杀机并没有消失。
山腰之上,一个肩膀上站着一只鹰的胡人看着山下。
这个胡人背着一把大弓,弓身上装饰着野兽皮毛。
只见他看着骑着白牛的李郸道,露出了残忍的微笑,随即挽起大弓,肩膀上的雄鹰飞,盘旋在上空。
胡人的瞳孔之中竟然变得和雄鹰的瞳孔一模一样。
“不能往前走了。”牛头菩萨突然停下:“前面有危险。”
李郸道也隐隐看到了一道红光。
“不可能被逼到进退不得啊。”李郸道皱眉道。
而山上的胡人,将弓放下,李郸道等停驻不前,已经超出了射程。
这个胡人是五胡之民,胡民在中原依旧有许多贵族,这是不用说的,此时仍然在京城之中享受着无边的富贵。
这个胡服骑射就是从少数民族传来的,胡人善射,这个自然不用说,而这个胡人在这些盗匪之中,却也不是普通的盗匪。
只需看他衣着就知道,其非富即贵,更何况还养着一头鹰,每日要吃好几斤肉。
可能有人要问了,山贼为啥养不起鹰,座山雕不就是养着鹰的吗?
这个时代,真要每天吃得起几斤肉,除了吃人肉,毕竟人肉是没有本的买卖,那就是富裕,而富人怎么会去当土匪呢?土匪也只是权贵的走狗罢了。
“危险又没有了。”牛头菩萨说道:“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危险又没了?”李郸道抬头看着鹰,此时雄鹰并未有飞得很高,一直盘旋着。
李郸道运目一关,发现了端倪。
“刘伯钦,能将这鹰射下来吗?”
“难。”刘伯钦摇头道:“能射雕的,都是一等一的神射手。”
“拿你的箭来,我给你加持加持。”
刘伯钦将一只雁羽箭递给李郸道。
李郸道对着箭就是一顿念咒。
又缠了一道符箓说道:“我已经请了神将护持此箭,你尽管射就是了。”
刘伯钦接过箭矢,挽弓拉箭,果然觉得好似有股冥冥之中的指引。
那只鹰通人性,见挽弓便要飞向更高处,也不敢盘旋。
但刘伯钦并不瞄来瞄去,一箭出弦。
箭出而后闻声,雄鹰迅速跌落。
但是李郸道并没有继续行军,而是在山腰等待。
等待什么?
时机,或者木椿子泄了地脉,或者阳世兵马行动起来。
而鸡冠山守山的匪徒,早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却不是来对付李郸道的。他们是对付阳世剿匪的兵马的。
李郸道不上山,但是六洞天魔兵马却上去了。
而李郸道不紧不慢拿起一道符箓,此乃六宫辟尸大箓,祭北斗七元君,又念咒七遍中,此咒乃北帝伏魔大咒。
“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二。炎如霄中姻,勃若景耀华。武城一神峰,恬照吞青河。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辟虎毒王,六天鬼王,震拾罗铃,北帝魔王,四天皛晶,酆都鬼相,巴元丑伯,九天都录,总领大魔,敢不从命。”
念完咒后,李郸道一叩令牌,顿时有阴风阵阵,护体随身。
同时诸多兵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李郸道念完此咒,当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