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一直站在旁边,此时见家里总算清静下来,不由松了口气。
“对了,爹,土娃他娘是不是还昏迷着呢?”曲筱突然想起来道。
年父还没回答,大妮儿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姐,婶子怎么样了啊?醒了吗?”
“刚醒,只是人还有些不清醒,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以为自己是来咱家串门的,完全想不起土娃受伤的事情了。”大妮儿神色有些唏嘘的道。
“人在哪儿,老夫去瞧瞧。”椅子上的大夫闻言便道。
大妮儿忙将人引进房间内去。
曲筱则进了爹娘的房间,去看土娃。
许是床上暖和,他的身体没有先前那般冰凉了,面上除了那青青紫紫的样子,回暖之后气色也稍好了些。
曲筱见他脸上满是脏污,忙又起身,准备去厨房烧些热水,给他擦洗一下。
进了厨房之后,看着桌上不过被咬了一口的鸡蛋饼,以及那碗还满满的粥。
叹息一声,准备烧火。
坐在灶前,猛然想起七七呢?七七怎么不见了?她回来之后,因看到土娃的样子,根本就来不及去想七七的事情,此时想起来,才发觉不对劲。
忙在厨房里翻找了起来,“七七,七七,你在哪里?”
“它在我那边,你放心,它没事。”大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口道。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七七不见了。”曲筱松了口气。
转而又去烧水。
如今她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笨手笨脚,连火都不会烧了。
很迅速的将火点燃,然后准备舀水放进锅内。
只是走到水缸旁边,已经西斜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刚好照射在水面上。
微微的波光浮动。
“大郎,你来看看,这水颜色是不是不对劲啊?”曲筱指着水缸道。
大郎走过去,水缸里的水一直都是他去打的,那水原本是什么颜色,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没有说话,直接拿起曲筱手上的葫芦,舀了半勺,走到光线更明亮些的位置。
“水里怕是有血流进去了,不能喝了。你等一会,我去挑水。”大郎将水倒回水缸,面色平静道。
“这血,不会是土娃的吧?”能将这一大缸的水都染成淡淡的红色,那得流了多少血?
“不会,那大夫没有说土娃失血过多。这血,怕是大宝的。”大郎摇头道。
说完便挑起水桶,打算去打水。
曲筱闻言,不由觉得那水瞬间变得恶心起来,这一刻,甚至连这水缸都不想要了。
“你先找东西将水缸里的水倒出去,我去打水回来。”
“嗯。”
曲筱找了个木盆,将水一盆一盆的往外搬运倒掉。
大妮儿正准备来打些水,就见小妹这番动作,“小妹,你干什么呢?”
“姐,你要打水吗?得先等一会,咱们水缸里的水被污染了,用不得了。”曲筱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汗道。
“咋了,里面进脏东西了吗?”
“可不是脏东西,而且是洗不干净的脏东西。”
“那我帮你一起倒吧。”大妮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帮曲筱。
两个人一起就快了很多,水缸虽然大,但这么来回十几趟,也差不多没了。
“姐,你去帮我把爹叫过来,我得把缸也好好洗洗,不然干净的水倒进去了,我也怕吃了会得病。”曲筱看着厨房内的大缸道。
“好。”
等年父出来,大郎也正好挑了水回来。
曲筱先舀了一瓢水倒进已经烧的快要冒烟的锅内,再慢慢加到半满。
又去把先前拿出来的柴火重新放进去烧。
之后再在院子里清洗水缸。
大郎挑回来的两桶水,很快就被她用的一干二净。
等着水用完了,大郎便又去了土娃家。
年父帮着曲筱将洗干净的水缸又搬进去。
收拾完这些的时候,屋内的土娃娘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趴在土娃的床边,边哭着边帮土娃将脏污的衣裳脱下。
那老大夫在旁边指导。
“这位夫人,老夫有个疑问,不知夫人可否为老夫解惑。”大夫见她忙完,拂着胡须,缓缓道。
“大夫您说。”土娃娘情绪平静了许多,擦了擦眼角的泪道。
“三年前,你们带着这孩子,去过济世堂,当时是老夫坐诊,他的病老夫才疏学浅,无力诊治,你们后来可是又找了其他大夫?”
土娃娘闻言一愣,摇摇头,“三年前那次是最后一次带着土娃看病,老大夫您说完之后,我们也便死了心,没有再找过其他的大夫了。”
“可是土娃的病情又加重了吗?”土娃娘神色焦急道。
“不不,不是加重,反而是老夫今日给他把脉时,发现他原先脉象里总是有些气血混乱,且体温要比常人高一些,今日却稳定温和不少,我便想着,你们是不是又找了什么大夫。”
“若有大夫能治疗此病,那老夫这一趟来的,便是不收你们诊金,那也是万分值得的。”大夫有些失望道。
土娃娘没成想自己儿子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瞧了多少大夫,都说治不了,如今却说他的病,比以前好了些。
惊喜的同时,猛然想起先前土娃说的话。
这个时候才是真的相信起他并未虚言。
若果真如此,那土娃的病情,必定与年家给他们送的那些饭菜有关系!
想通这一层关节,土娃娘张了张嘴,就要将此事告诉大夫,但看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