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军部的准备做的如何?”他没有谈及她这次在盘山公路附近跟人大肆火拼的事情,具体情况也只让齐放和齐钰追查而不是亲自盘问她。他对她的确很好,就好像一位冷漠的父亲将后半生所有的细心和温柔都给予了她,这让她心中温暖又欢喜,进而开始患得患失,生怕“父亲”突然哪天成了敌对的陌生人。
君卿赶快把这些有的没的给扔出脑海外,认真回答了他的话:“已经做好相关的交接事宜,至于闻人将军那里,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比较合适。”
她没有故意把自己显得非常有能耐,而是适当地把一些问题交给齐天毓为她解决,这样更容易得到他的信任和喜欢。
“操结束后跟他当面说就行,是我的意思。”齐天毓顿了顿,换了话题:“卿儿,军部高层毕竟都是些爷们,你一个女人总留在那里也不怎么妥当,所以以后也不用每天都去军部,在家多花时间去研究新武器更好。”
君卿低着头皱了皱眉,随即抬起下巴说:“好。”她刚刚安放下去的心脏又提了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齐天毓应该已经看出她有比较明显的权力欲,现在又以研究军械为由让她和军部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这到底是无意还是刻意?是什么让他起了疑心?
齐瑆……
君卿觉得,她似乎找到了一个更明确的方向,那个叛徒可能和齐这是个正确的方向,因为她不知道齐瑆到底和齐天毓说了什么,她又该如何打消他的怀疑。
因为一直都在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所以君卿不敢多说话,两人都少话,气氛就有些压抑,好在这时齐放敲开了书房门。
君卿回头看着那张与齐天毓那样相似的脸孔,焦躁的心情竟然得到了舒缓,莫名的……安心?
“父亲,卿卿还没吃午餐,您和她聊好了吗?”齐放其实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不过让君卿按时吃饭保护肠胃的想法给了他勇气,虽然他暗地里觉得这勇气的来源有些搞笑。
“去吧。”齐天毓看着两人相携离开,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叠两种颜色的纸。
白纸被他码在了桌上,赫然都是一些人的资料。这些人都穿着黑色军装,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海狮队队员,当然,其中谢崇、成竿徐论三人已经在之前因伤提前退役。
他从白纸中抽出了一张照片,照片很长,里面至少有100多个人,站在最中间的就是君卿,她浅浅地笑,被白纸上那几个军人牢牢拥在中心。
而蓝底黑字的纸上,是一些发色各异的外国人,他们穿着不同的服装,都是被人从侧面拍到的,还有一些甚至只拍得到几根头发,可见他们警惕心之高,实力之强。齐天毓完全可以想象,这一份材料的获得过程中会有多少人已经付出了代价——重伤甚至死亡。
齐瑆说,这些人都是君卿的手下,是私军。那么君卿供养一群私军干嘛?她又是有什么能力让这些人归附于她,显然这些人绝不是钱财就可以使之臣服的。
而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向齐瑆透露这个消息的目的是什么。齐天毓想了想,随即露出一个冷漠到极点的笑,他突然发现,想要离间他和君卿的人,真是不少。诚然他对于君卿供养私军,且从不曾透露给他,甚至可能在其他事情上还对他有所欺瞒感到不满,他也的确产生了许多猜忌,但这并不能让他对她感到如何的愤怒。
毕竟,他始终觉得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再说,这所谓的私军还没有被证实,不是吗?当然,他喜欢这是别人对她的诬赖,他希望君卿还是那个他清楚的君卿,这样他才能一直放心地把她娇惯纵容下去。
猜忌,然后证实,这的确能够毁掉他对她的喜爱和在底线之上的纵容。
华扬呈敲门而入,他穿着白色西装,黑色齐肩中发被一根黑色绸带绑住,看起来有一种雅痞的味道。其实他更喜欢穿白大褂,不过齐天毓认为那太伤人眼球,拒绝他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身体如何?”即使心里已经猜忌满满,但齐天毓还是很关心君卿,他还不至于被齐瑆的一份资料毁掉对君卿的态度。
“旧伤未愈又添加新伤,肯定不会好。”华扬呈在齐天毓的默许下先去医院调出了君卿的资料,他说:“不过好好调养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
齐天毓点了点头,又道:“去查查这些人,还有这几天齐瑆跟谁联系过。”
华扬呈先是在心底哀嚎一声,暗骂这损友又来压榨他,明明他是军医,只是个军医,为什么他却要做这么多事情?难道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要有一个苦逼的小弟,这才是铁律?
他接过一叠纸,随意地翻了翻,然后“咦”了一声,“天毓,这两个,可是道上有名的医生。”他抽出了两张蓝底纸张,指着上面的人说:“他们是西班牙人,经常被通缉,但从没被抓获过,一直很高调的两个人,不过这几年有所收敛,原因不明。”
同是医生,这两位就活得比他嚣张多了,啧,早知道当年就该入黑的呀。华扬呈心中感叹。
“嗯。”齐天毓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上次闻人皓从罗曼诺夫那里买到的货,查出来了吗?”
“正要向你汇报呢。”虽然查了一个月,但对方毕竟是罗曼诺夫,闻人皓的保密工作又层出不穷,所以华扬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