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弘昀与弘时兄弟俩来请安。
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是贪玩的年纪,几日不见额娘,一见面就缠了上来。
“额娘额娘,儿子好想您啊!”
武静蕊朝他们肩上打了下,“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知羞,站好了。”
弘时脆声道,“额娘,儿子还小,不如二哥。”
弘昀瞪他一眼,朝武静蕊抱怨,“额娘,几日不见了,您不想念儿子吗?”
武静蕊毫不客气,“不想,有你们姐姐在就很好了。”
随宁掩嘴笑,躲进武静蕊的怀里,挑衅地朝他们挤眉弄眼。
兄弟俩酸了。
弘时最小,也挤了过来。
随宁不与年幼的弘时争,对弘昀就不客气了,“二弟,你这么大了,可不兴对额娘撒娇了,会羞羞的。”
然后还拿食指点了点脸颊。
弘昀气得跳脚,“你们这两个小坏蛋!”
四贝勒抬脚走了进来。
弘时和随宁赶紧起身,一个乖乖站好,一个欢快地跑了过去。
“阿玛!”
弘昐也乖乖站好,不敢再闹腾。
兄弟俩羡慕地看着抱着阿玛的腰,一个劲撒着娇的姐姐,齐齐请安,“儿子给阿玛请安。”
四贝勒满目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再看向两个儿子,神色就严肃了下来,“你们两个,今儿读书如何?”
弘昀与弘时对视一眼。
弘时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无辜,“阿玛,二哥又被陈师傅训了。”
弘昀变了脸,恨不得拧了他的嘴,却不得不迎向阿玛严肃的脸,“回阿玛……”
话未说,武静蕊一手一个,抱住俩儿子,看向四贝勒,“妾身许久不见两个孩子了,今儿就免了训话吧。”
四贝勒慢慢收了严肃的表情。
弘昀和弘时同时吁了口气。
武静蕊福身行礼,四贝勒牵了她的手,坐下,“你呀,就护着他们,一个个就知道玩,哪有弘昐用功?”
武静蕊撇嘴,“读书读傻了,像个小老头,这很好吗?”
孩子就该活泼一点,才有点孩子的样儿。
那么早变小老头有意思吗?
四贝勒瞪她一眼,“什么胡话?爷也是如此过来的,读书便要从小培养,怎能只想着玩?爷看是你把他们纵坏了,以为有你撑腰,一个个都反了天了,呵。”
武静蕊知晓,四贝勒对儿子严肃是出了名的,若非是她的儿子,怕是早腻烦了。
投桃报李,武静蕊搂住他,撒着娇,“哎呀,爷着什么急?弘昀和弘时很聪明的,先生教的一点就会,不信您抽空检查一下。他们只是活泼了点儿,不喜欢被约束,还是很喜欢读书的。”
四贝勒冷着脸,“若他们答不上来,再敢气着陈先生,爷饶不了他们。”
“知道了,爷放心好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虽然活泼,却不顽劣,大不了提醒他们一下,适可而止。
武静蕊很相信两个儿子。
弘昀和弘时收到额娘的眼神,暗暗比了个手势,乖乖道:“阿玛,额娘,儿子们先去读书了,不打扰你们了。”
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真是两个泥鳅。
随宁也不好再留下,也请了安,出去了。
四贝勒叹了口气,“还是随宁好一些,乖巧又懂事。”
“那是爷对弘昀和弘时寄予厚望,女儿嘛,总是高兴就好。”武静蕊不吝啬奉承。
四贝勒脸色好看了些。
“知道爷对他们寄予厚望,就多提醒他们,爷不希望他们玩物丧志。”四贝勒郑重提醒她。
武静蕊点点头,心想,当两个皮孩子还教?
天性如此,不好约束。
她不是个会逼儿子死读书的,更不愿违背了儿子的天性。
他们两个本就不如弘昐好学持重,不是一类人,何必处处攀比?
总归弘昀与弘时不比弘昐差到哪儿,甚至比弘昐要聪明些。
她倒是觉得弘昐读书太多,整个人都有些阴沉沉的,没有孩子该有的伶俐劲儿。
四贝勒低头看她依旧年轻的面容,“再给爷生个儿子吧,来个懂事些的。”
武静蕊黑线,一把推开他,“说笑呢吧!”
愈发糊涂了。
都三个了,再生都成猪了。
见她恼了,四贝勒不明所以,劝她,“有何不好?明年府上该进新人了,爷不好顾着你一个,你若有孕,爷便是顾不上你,境况总要好一些。”
武静蕊气笑了,“妾身是侧福晋,便是进了新人,也无人敢给妾身气受,何况有两个儿子呢,爷这借口未免太烂。”
四贝勒有些讪讪,又有些恼,“爷这是为你,何必如此?你该知道,没有爷护着,谁会敬着你?少拿身份说事。”又放软了语气,“你身子好,还年轻,再生个阿哥,多个庇护,爷好放心。”
“爷的意思是新人进府,爷不打算管妾身了?要专心对新人了吗?”武静蕊声音凉凉地问。
四贝勒咳了声,搂了她的腰,“爷还是会宠着你,但再过几年就未必了。你该知道,府上久无别的子嗣,爷只宠着你,子嗣多出自你膝下,额娘诸多训诫,不满,爷不能不在意。”
呵,难怪,难怪他对进新人的事没反应,这是早等着了。
武静蕊多少有些不忿,果然是男人,说变就变。
这些年得他近乎专宠,她已习惯了。
若是四贝勒当真喜欢上了别人,不管她,想想还是会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他一开始就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