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希望进了宫,还要被另一个人压着,处处受憋屈。
名分上做不了后宫第一,总要在实际上碾压别人,让人轻易动不得。
她要在四爷心里留一个印象,她就是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四爷才会一心护着她,不给她委屈受。
这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同情弱者,下意识便觉得受委屈的只会是她,而非别人。
武静蕊脸上的伤并不明显,涂些药便好了,她特意没涂药,让四爷瞧一瞧的。
白嫩的脸上一道不甚清晰的五指印破坏了几分美感,雍亲王只觉刺眼,细心地给她抹了药,端详着她的脸,叮嘱,“往后再不许替旁人说话,明知萨克达氏对你有敌意,还如此撞上去。再遇上此事,躲着些,远离是非。”
武静蕊痛快地应了,“下次一定躲远远的,就算她们打了起来,打个你死我活,妾身也不管了,反正一个也得罪不起。不过,如今得罪了八福晋,八福晋怕是要恨死我了。”
雍亲王再敲她的额头,训斥,“再敢说那个字试试?”
武静蕊立马缄默不言。
雍亲王脸色稍缓,“得罪了老八福晋无妨,总归她没机会对付你,也没胆子。”
胆子嘛,八福晋从来不缺,只是八福晋没多少机会见她是真。
武静蕊抱着他的手臂,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听说八贝勒近日不好过,八福晋整日郁郁寡欢,又加上府上添了新人,想来八福晋也没心情记恨这样的小事了。”
在此前,八贝勒除了个嫡福晋,只有一个小妾,但那小妾并不受宠。
多年过去,八福晋无子,八贝勒亦无子嗣,甚至皇上骂八福晋善妒的话也传遍了女眷圈子,无人不知。
去年,八贝勒府上的侍妾终于生了个儿子,为八贝勒的长子,养在八福晋膝下。
今年,八贝勒再度纳了名侍妾,不甚去八福晋房里了。
一向专横霸道的八福晋如何会高兴了?
她如此幸灾乐祸的语调,听的雍亲王莞尔。
他自也是讨厌八贝勒的,也不喜老八的福晋,只是不便表现出来。
雍亲王想起一事,忽地脸色凝重了起来。
瞧着女人笑意盈盈的眸子,终究还是没言语。
武静蕊眼尖,瞧见了他的欲言又止,却没多问,他瞒着的事多了,武静蕊以为又是朝中的事。
康熙四十八年比去年平静多了,几乎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眼见离康熙五十年越来越近,武静蕊不期然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记得耿氏和钮祜禄氏的儿子都是在康熙五十年出生的,也就是说,很快这俩人便会有孕。
虽然雍亲王一直很宠她,几乎没怎么去过其他人房里,对耿氏和钮祜禄氏也表现的兴致缺缺。
但自己的女人摆在那儿,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碰?
耿氏就算了,钮祜禄氏她却膈应得很。
从心底里她就讨厌钮祜禄氏的存在,不知是否和乌拉那拉氏有关。
但她从来不会忍耐这些不快,不喜欢就坚决不能给钮祜禄氏这个机会。
是以自打到了康熙四十九年,她就缠雍亲王缠的紧,不许雍亲王去别处。
雍亲王倒也不恼,她虽小气,却鲜少如此霸道,他还是莫名有些欢喜,也就由着她了。
近年府上再未有子嗣,又有废太子的事,皇阿玛的心情不怎么好。
雍亲王觉着府上多个喜事是好的。
只是担心这女人会不高兴,也就迟迟未有行动,也确实难舍得拒绝她的缠磨劲儿。
弘旻也大了些,雍亲王不是没动过再叫她怀一个的心思,若是再添个子嗣,定会一扫近日来的阴霾,皇阿玛也会高兴。
但想起那次她险些没了命,又压下了心思。
其实她还年轻,正是生育的好年纪,只是前面孩子多了,难免会出意外。
入了秋,雍亲王忽然病了,烧的厉害,人都是不甚清醒的。
萨克达氏得了机会,立刻指使人轮流侍寝。
反正爷心疼侧福晋,万一侧福晋累坏了呢?她这是为侧福晋着想,爷醒来总不会说什么。
再说,谁又会拒绝病中多几个女人伺候呢?
钮祜禄氏和耿氏正是年轻娇嫩的年纪,最吸引人了。
武静蕊明白萨克达氏的心思,不以为杵,只以担心为由日日守在四爷身边。
除非累极了,她不在的时候,就让稳重些的耿氏留下,以钮祜禄氏不讨四爷喜欢为由拒绝钮祜禄氏留下。
顺便让冬云代她留下伺候着,也是防着钮钴禄氏被安排进来。
钮祜禄氏恨的牙痒痒,寻萨克达氏哭诉,萨克达氏虽恨,却无办法。
她可不好直接训斥武氏的。
不过耿氏留下也可,总归有些机会的,也就无视了钮祜禄氏的哭诉。
实在被扰的烦了就训斥她,“爷正病着,你闹这些做甚?有本事等王爷醒后讨了王爷的欢心,自然无人拦你。”
钮祜禄氏整个人都蔫了。
这些年王爷对她爱理不理的,明显是因为侧福晋的缘故,王爷才一直不理她。
这是难得的伺候王爷的机会,伺候好了,兴许王爷对她会有些好感,侧福晋也不允许,连福晋都不为她做主。
钮祜禄氏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惨淡,有侧福晋在的一日,她便无出头之路。
她很想问问自己何处得罪了侧福晋?为何耿氏可以,自己不可以?
侧福晋针对她一人的心思太明显了。
钮祜禄氏无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