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鸣凤一言不发就离开了,留下顾氏父子神色各异,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再待下去了。
这个顾府真不简单,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做这些满天过海的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顾梦龙一把将手中的箱子扔在了地上,若不是因为这个破箱子,他怎么会没有一丝察觉地被人将妹妹劫了去。
箱子被用力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顾承泽眼神暗了暗,“梦龙,立刻派人去寻,一定要将你妹妹寻回来,不论生死。”
“什么叫不论生死?父亲你把话说清楚。”顾梦龙将散落一地的他和妹妹玩儿过的玩具以及贴身小衣物收起来,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会留这些东西给他们。
顾承泽看着他将箱子收了起来,说了句,“这箱子里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东西,是什么?”
对于顾梦龙的疑问,顾承泽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一把钥匙,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而白嬷嬷是你母亲的贴身女使,她应该是嫌疑最大的。”
顾梦龙的母亲是一个外族人,当年被父亲救下后便以身相许,却又在生下他们兄妹二人后封闭院中不见外人,如今,妹妹的失踪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父亲,我一定会把妹妹找回来,前提是您得告诉我,母亲究竟是哪里的人?”
顾承泽沉默良久,他并没有立即告诉顾梦龙,反而看起来有些迟疑,最终在顾梦龙以妹妹的安危锲而不舍的追问下,闭眼说出一个名字:蜃族。
蜃族,晋朝最大的敌人,亦是周边最强大的一个国家,如果,母亲是来自蜃国,那白嬷嬷也是。
妹妹,或许是被抓去了蜃国,既然父亲早已知道,为何要在今日特意嘱咐他和妹妹去了以前从来不让他们踏足的地方。
“父亲,为何是在今日?”
顾承泽不解道,“什么为何在今日?”
顾梦龙被父亲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一脚就将方才他与君鸣凤喝过茶的石几踢的四分五裂。
“事到如今,父亲还要同我装傻吗?”
顾承泽看着他,良久,重重呼出一口气,“梦龙,有些事我现在尚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妹妹很安全,绝对不会有危险。”
只不过,她不能再回到晋朝了,一如他的阿桑。
顾承泽走后很久,顾梦龙依旧待在院子里,他想不明白父亲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又很怕是自己最害怕的那种结果,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顾府,偷偷去了宸王府。
君鸣凤很是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面色毫无一丝担忧,没好气道,“不去寻你的妹妹,你来本王这里干什么?”
顾梦龙明白他这是在迁怒,也许,他今日的选择不是最正确的,但是,一定是最有效的,毕竟,蜃族是一个很好的由头,君鸣凤应该不会错过的。
“我是来请摄政王帮忙寻找我妹妹的。”
“哈哈哈,笑话,真没想到你们顾府的人如此厚颜无耻,你们把本王的王妃弄丢了,本王还没跟你们计较,现下眼巴巴地过来,当真觉得我不知道你们那些龌龊心思吗?若当真不愿这份亲事,当初为何不拒绝,即便我有圣旨在手,可我绝不能因此就驳了兴国公的面子。”
盛怒之下,言辞犀利,不留一丝情面,君鸣凤的反应大大超出了顾梦龙的意料,这让他不由地想,这个人究竟对他的妹妹持有什么样的心思。
“王爷,若您可以帮我寻回我的妹妹,我愿意自此永远效忠于您。”
君鸣凤转身,盯着顾梦龙,内心不由地激动了起来,他之所以直接离开顾府就是笃定他们一定什么都不会说,还不如自己立刻去寻。
“你知道什么?”
当天由顾府和宸王府分别派出的两队人马,乔装打扮出了城直奔蜃族而去。
而,宸王府内,侧妃沈氏准备的一场大戏没了主角,直接被气急败坏的宸王狠狠教训了一番,又着人亲自盘点了王妃的嫁妆,悉数充入自己的私库。
三位夫人心照不宣地看热闹,人人心里都有一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没成想,到最后却只是训了训便作罢了,这多少让她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奈何处境贱,根本就没有权利插嘴,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第二日开朝,晋惠帝照例躲在后宫醉生梦死,被君鸣凤派去亲卫“请”了过来。
晋惠帝只觉得自己最后一丝遮羞布也被撤下,恼羞成怒加上往日的积怨一同爆发,当着群臣的面指责君鸣凤要谋朝篡位,是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君鸣凤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晋惠帝的剑搭上了他的脖子,他终于不再隐忍,反手夺下晋惠帝手中的剑,朗声宣布:“惠帝无德,着废,另,立皇四子君相烨为储君,待成年可执政后本王自当归还亲政。”
晋惠帝不可置信,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他的胳膊好像断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君鸣凤只不过是轻轻扭了扭,就让他狼狈如斯。
阴鸷的双眼愤恨地盯着君鸣凤,晋惠帝破罐子破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君鸣凤,你身为皇族一员,非是储君,竟然谋权篡位,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老四早就死了,是我亲手杀的,你假仁假义不是要立我的其他兄弟们为帝吗?他们都死了,我看你立谁?这个乱臣贼子你当定了。”
一言出,四座皆惊,先皇子嗣单薄,如今留存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