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着朝凤的话,莫离点点头:“交情广,党羽多,内外结成死党,即使犯了大罪,为他掩饰的人却很多。所以忠臣无罪却遭难而死,奸臣无功却安然得利。这是什么道理?”
“忠臣遭难而死,并不因为有罪,他们就会隐退;奸臣安然得利,并不凭功,他们就会进用。这是国家衰亡的根源。像这样下去,群臣就会废弃法治而注重私利、轻视国法了。他们多次奔走奸臣门下,一次也不去君主朝廷;千方百计考虑私家的利益,一点也不为君主的国家着想。属臣数目虽多,不能用来等奉君主;百官虽备,不能用来担当国事。”
若是这样,君主就徒有君主虚名,而实际上是依附,于群臣礼家的。所以有识之士会说:衰弱国家的朝廷有人在里边。朝廷里边没有人,不是指朝廷里边臣子少。
私家致力于互谋私利,不致力于利国;大臣致力于互相推祟,不致力于尊奉君主;小臣拿俸禄供养私交,不把官职当回事。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由于君主在上不依法断事,而听凭臣下任意去干。所以明君用法选人,不用己意推举;用法定功,不用己意测度。能干的人不可能埋没,败事的人不可能掩饰,徒有声誉的人不可能升官,仅受非议的人不可能斥退,那么君主对臣下就辨得清楚,而易于控制了,所以君主依法办事就可以了。
“可做君主的,若是亲自考察百官,就会时间不够,精力不足。而且君主用眼睛看,臣子就修饰外表;君主用耳朵听,臣子就修饰言辞;君主用脑子想,臣子就夸夸其谈。”说到这里,莫离轻轻地摇摇头,看来是被欺骗的都习惯了。
看见莫离无可奈何的样子,朝凤轻轻地笑了笑:“正是这三种器官不够,所以先王才放弃自己的才能,而依赖法术,严明赏罚。先王掌握着关键,所以法令简明,而君权不受侵害。独自控制四海之内,聪明多智的人,不能使用欺诈手段,阴险浮躁的人,不能使用花言巧语,奸邪的人,就没有什么可依赖。”
臣子远在千里之外,不敢改变说辞;地位处在郎中,不敢隐善饰非;朝廷的群臣,集中的或单独的,不敢相互逾越职守。所以政事不多而时间有余,这些都是君主运用权势,所得来的。
严峻的法令,是用来禁止犯罪、排除私欲的,严厉的刑法,是用来贯彻法令、惩办臣下的。威势不能分置,权力不能同享。威势权力与别人同享,奸臣就会公然活动;法令不坚定,君主的行为就危险了;刑罚不果断,就不能战胜奸邪。
“那凤儿认为,应该派遣谁,去进行法令的颁布呢?现在匈奴虽是统一了西北,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民族也多了起来。”莫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似是觉得有些头疼“每个民族,都有他们自己的习俗,混在一起,甚至是比一锅粥还要混乱。”
听到立法的事情,朝凤就知道,自己的机会算是来了,便像莫离推荐道:“青书,和田,还有日轮都是比较合适的人才。具体如何,还要陛下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