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是国家的大事,现在匈奴的版图扩大了,之前的法令,已经无法掌控现有的局势了。可是要更改法令,却也不是这般简单的事情。
“凤儿为什么会推荐这三个人呢?”看着朝凤若有所思的样子,莫离开口问道“这青书,日轮还可以理解,毕竟也算是有所了解的。可是为什么,凤儿会推荐田和?”
怎么?这是怀疑自己了吗?想来也是,毕竟田和当时的表现太突出,观点也太激进,很少能不让人注意到他。甚至就连他事后来见自己的事情,莫离也不一定不知道。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朝凤笑笑,脸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反而是直视着莫离的眼睛,开口道:“君主近侍,不一定有智慧。而君主对于某人,有时欣赏他的智慧,而听取了他的意见,回头又同近侍谈论来者的言论。听信近侍的话,却不先衡量一下他的智力水平,这就成了同愚蠢的人,论定有智慧的人。”
当权的人,不一定贤良;而君主对于某人,有时欣赏他的贤良,而加以礼遇,回头又同当权的人,论定来者的品行。听信当权者的话,而不用贤良的人,这就成了同无德无才的人,论定有德有才的人。
所以有智慧的人,其主张,倒要由愚蠢的人来决断。有德有才的人,其品行,倒要由无德无才的人,来衡量。这样一来,品德好、有智慧的人便没有机会得到任用,而君主的眼睛,就被蒙住了。
“过去关龙逢劝说夏桀,结果四肢都被肢解了;王子比干劝谏商封,结果心脏都被剖开了;伍子胥忠诚吴王夫差,结果死于属楼剑下。这三个人。做臣子不是不忠,建议不是不恰当,但是最终不免于死亡的祸患,原因就在君主不明察贤士,和智者的主张,而受蠢才和恶人的蒙蔽。”
朝凤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说出来的道理,却是很清晰。其实对于田和这个人,朝凤自己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气。他虽是有才。可是自己却不一定有本事拿捏的住他。所以还不如交给莫离调.教。自己在一边观望。
“现在,您如果不肯任用法术之士,而要听从没有智慧、没有德才的臣子的话,那么品德好、智慧高的法术之士。谁还敢冒着关龙逄、比干、伍子胥三个人那样的危险,去进献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呢?这就是社会动乱的根源。所以您用还是不用,就自己看着办吧。”
水至清则无鱼,有的东西不是不想管,是没办法管。莫离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哪里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法术之士,与当权大臣,是互不相容的。何以若是自己能任用法术之士,大臣就不能专制独断。近侍也不敢卖弄威势;大臣和近侍的权势消除后,自己的治国原则就得以体现。
这听起来虽然不错,现在却不这样。那些当权大臣掌握权柄、把持政务来营求私利,左右亲信结成朋党、紧密勾结,来挟制关系疏远的人。若是把这些人都杀死。那么整个朝堂谁都逃不过。那么法术之士,何时能得到选拔任用,自己何时能加以论断裁决。
法术主张不一定被采用,又与权臣势不两立,主张法术的人,怎能没有危险。如果不能排除大臣的议论,摒弃左右的诬告,独自作出符合原则的判断,那么法术之士,哪能冒死亡的危险而向君主进说呢?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是再不整治,只怕早晚是要发生动乱。这是件大事,我也相信凤儿的眼光,就让他们三个一起去吧。”说着,莫离就叫来了身边的侍从,开口吩咐道“你去把青书,日轮,还有田和都召来吧,就说孤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诏命虽然来的突然,可是青书却是丝毫的耽误都不敢。这些日子,自己的职位虽是比以前好上不少,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被满足。自己要的,还不够。自己要做,能够改变历史,能够被史书所铭记的人。仅仅是现在,还不够。
“青书大人,该下车了。”马车停稳稳后,青书在侍从的搀扶下,缓步下车。今天是个机会,自己一定不能放过。
在匈奴朝建立后,为了不使其影响,王朝的经济交流和发展,就必定要废除六国旧制,把度量衡,从混乱不清的状况下,明确统一起来。自己虽是没有得到整合的命令,可是自己却已经整理好了一套制度。
度制以寸、尺、丈引为单位,采用十进制计数;量制则以合、升、斗、桶为单位,也采用十进制计算;衡制则以铢、两、斤、钧、石为单位,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固定下来。为了有效地统一制式、划一器具,自己又从制度上,和法律上采取措施,以保证度量衡的精确实施。
而且现在经济混乱,急需废除,原来匈奴以外通行的六国货币,在西北范围内,统一货币。在自己的计算中,货币规定了以黄金为上币,以镒为单位,每镒重二十四两,以铜半两钱为下币,一万铜钱,折合一镒黄金。并严令珠玉、龟、贝、银、锡之类作为装饰品和宝藏,不得当作货币流通。同时,应当规定货币的铸造权,归国家所有,私人不得铸币,违者定罪等。
“青书,好久不见。”
就在青书还在想着,如何向莫离展现自己所研究的制度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惊的他,连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日轮?你怎么也在这里!”
喊完之后,青书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