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趴在在门口的冰上,脸颊被丝丝凉意穿透,哥哥,你捡到我的那日定也是这般冷吧。思绪回到了以前,她是个王女没错,不过是个丢在民间的落魄王女。
婴儿被丢在寒冷的田埂上,大雪下着,婴儿的脸被懂得青紫,一双稚嫩的手将她抱了起来,是个六七岁的男童。
“姑姑,”男童抱着她,打着伞朝着茅草屋走去,“姑姑,我捡到一个孩子。”他们住茅草屋并非是没有钱,只是为了不让人找到他们,才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被叫做姑姑的人接过孩子,她赶紧帮她换了襁褓,是郢苍湮小时候用的,姑姑抱着婴儿在炭盆边烤着火。
“姑姑,她肯定也是没人要了,我们可以要吗?”郢苍湮看着婴儿,着实可怜。
姑姑思考了再三,“好,是个俊俏的女娃,养大了给阿湮做妻子可好?”姑姑看着这女娃,确实可怜得很,便同意了郢苍湮的话。
吃过午饭后,他兴冲冲的跑到崔姑姑的身边,“姑姑,我刚刚看到她的襁褓里有个婳字,又是在雪地里捡到的,给她取名郢雪婳可以吗?”姑姑听到他要给她取郢姓,立马否定了,郢苍湮不知道郢姓是什么,她可是知道的,可若是以后真会成为郢苍湮的妻子,那么跟自己姓也是不行的。
“就叫雪婳吧,若是跟公子一个姓以后便只能做公子的妹妹了,她的父亲母亲找了过来再给她冠上姓好吗。”她只能这样说着。
“姑姑,这是童养媳吗?”他戳了戳小婳女的脸颊,软软糯糯的,或许是小婳女感觉到了什么,她用脸蹭了蹭郢苍湮的手指头,“她好像喜欢我,姑姑。”
“她看起来很喜欢阿湮呢。”崔姑姑低低的轻叹一声,连婴儿都能感受这世间的善意,那群豺狼虎豹却只想杀人灭口。
“我想抱抱她。”阿湮伸手想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虽说才七岁,可他却长得比同龄人要高些,白白净净的,好看极了,小婳女瞪大双眼,吃着自己的手指头,茫然的看着他。
在他的怀中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婴儿都是极爱睡觉的,“姑姑,我们去郯城住吧,我想让妹妹从小金枝玉叶的长大。”他将鸳鸯佩的另一半放到了婳女的襁褓。
“可是公子……”崔姑姑想说什么,被阿湮打断。
“别人问我我只说我叫阿湮就是,跟姑姑姓,姓崔。”他露齿一笑,还是年少无知的模样,看着崔姑姑还想说什么,“姑姑总不会想要我以后的夫人是个大字不识两个的女子吧,且村里的学究已经教不了我新学问了,也该去大点的地方,我相信我母亲也是希望的。”
“那好,我收拾收拾东西过两日就去郯城的院子住。”她这样说着便离开了,阿湮怀中的婴儿开始啼哭,他便赶紧抱着她去到隔壁的家里。
隔壁有个奶娘,平日里都在郯城做工,今日恰巧回来了,看着阿湮抱着个啼哭的婴儿进来,她赶紧接过,“阿湮真是聪明呢,知晓她饿了,不过这是崔姑姑的孩子吗?”奶娘疑惑的看着婴儿,身上的襁褓是旧的,想必用的是阿湮小时候的。
“不是的,是我在田埂给我自己捡的童养媳,婶子快去给她喂奶吧。”说着他把奶娘往里屋推着。
解开衣扣,她便想着小婳女吮吸得很轻,不像城中的那个少爷般,喂完奶她掀开帘子,将娃娃递给阿湮。
“婶子你们这屋我看都漏风了,我们过些日子便搬走了,你们一家老小搬进我们的屋子帮忙照看一下吧,谢谢婶子了。”他看了看怀中吃饱了又睡的小婳女,开心的说道。阿湮的屋子是这一带最豪华的,说完这句话他也没等奶娘说话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崔姑姑正在收拾着东西,外面叫来了搬东西的马车。
他们收拾了些必要的东西便上了马车,不过带走了些衣裳。
公子湮拉开马车的帘子,“姑姑,那里有婴儿的耍玩意儿,我想给妹妹买一个。”说完他便叫停了马车,他买了个陶响球上来,“妹妹真是可爱,昨日是冬月初八,我们便定为她的生辰吧,虽说我知道她大概率是在冬月初八前出生的,但我想让她在遇到我那一刻便是她的新生。”
“好。”
一路上颠颠簸簸到了小院,里面应有尽有,只有一个奶娘和一个仆人,屋子也没在中心地带,而是在一处便宜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太过于惹眼。
“学院都跟学究说好了,过几日阿湮便可以去了,奶娘也请好了,婳女很喜欢。”她这样说着,看着婳女身上旧的襁褓,她要去街上给她做些衣裳之类的,便让阿湮抱着。
等姑姑走了之后,阿湮抱着婳女,鬼使神差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一岁的时候,婳女学会了说话,“哥…哥…”她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更不是姑姑,而是哥哥,虽说有些发音不清晰,可他还是听出来了,那一瞬间他高兴得手舞足蹈,遇到人便说自己的妹妹会说话了。
后来,婳女断奶了,他抱着婳女,让姑姑教他怎么喂婳女吃饭,“这是特意给婳女做的吃食,吹凉些喂给她便是。”她这样说着,便往婳女嘴里喂了进去,本来应该是奶娘做的事,可婳女已经断了奶,便辞退了奶娘,阿湮这么学着,一口饭总要吹很多次,生怕将夫雪婳烫着了。
自从婳女懂事后,阿湮便每日对她说,“虽说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妹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