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堂堂东胡太子竟挖人祖坟,逼迫风堂楼为其敛财,”琳琅恍若未闻,娓娓道来地将污水泼到祁濡桐身上。
“简直不堪入耳,分明是覃真自己盗墓敛财被太子揭穿,太子才将账本拿在手中阻止他再做肮脏事,”青某见主子被诬陷气得不轻。
“胡说,账本分明还在覃真手中。”
“怎么可能,风迦分明将账本交给了太子。”
“东胡太子近段时间在陵城,如何来做这道义之事。”
青某只是一时火上头脑,冷静片刻便反应过来不再说话,说多错多。
“你读数年的圣贤书,就眼看着祁濡桐为一己之私构陷他人,故意制造疫症害数人家破人亡。”琳琅步步紧逼,将他打个措不及防。
“故意制造疫症?”青某瞪大眼睛。
他竟不知此事,好办,琳琅嗤笑,“装作无事,人烦狗嫌。”
“你!”青某被呛,依旧震惊制造疫症一事是太子所为,思之极恐,“你诡计多端,我倒要听听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琳琅只是淡淡地喝茶,不受他的激将之法。
青某心里直打鼓,脑海急急冲出偶然察觉的细节,一旦串起来发觉事情似乎是真的。
不,他不信,挣扎着要将面前之人拿下封了她的嘴。
烈直接一脚将踩碎他的脚踝,青某吃痛红了双眼。
外面一阵骚动,是影将陈三本抓了回来。一个时辰前,陈三本逃窜出城。
“风迦。”青某亲眼见到太子谋士被抓,才认清事情败露。
“陈三本”面上人皮面具被撕,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年纪大概二十三岁上下,颇为挑衅,“你等着身败名裂吧,什么烂摊子都敢接。”
他一进门,琳琅鼻间嗅到一阵味道很是不适,不经意动了动手中茶盏,挡住微颤的嘴角。
令楚压了压眼角,“账本并未送到东胡太子手上,何来身败名裂一说。”
“楚庄主,你也在啊。”风迦趣味地看了他一眼,“女人简直是祸水,可惜了。”
“女子都比不上你身材苗条,”令楚脸上笑容更甚,“怪不得东胡太子会派清秀小谋士来接此大任,疫症事败想来太子亦不能怪罪你太多。”
令楚一风度翩翩的侠士,为她呛人,三言两语飞锅的本事不可小瞧。
风迦的脸阴沉了沉,令楚竟然骂他是断袖、娘娘腔,气得顿了顿正欲开口。
哪知一旁的青某发狂,抓住他的手臂,“疫症之事真的是太子所为!”
风迦鼻头微蹙,“你逾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我青某一生乐善好施,为报国掘人祖坟惹了一手腥,如今还蒙在鼓里背上同流合污的罪名。”青某疯了,他早就担心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想来也是,哪里突然会一朝被身居高位的太子招揽,不过是有利用价值。告诉你们吧,账本在和溪…”话到一半,风迦挣扎起身往外逃,暗中一根银针正中青某额心。
好一个调虎离山。
影蹙眉、不着痕迹地朝琳琅点头,好熟悉的手法,转瞬追了出去。
青某痛苦地发出了几声连绵的嘤咛,眉心一阵刺痛,拧着眉许久都没断气才缓缓睁开眼,“我没死?”
原来影和烈早有准备,影暗中运功迟缓那银针,烈手中银线急急斩断针头,只余半指钝针刺入青某眉心。
“你没死。”风迦甩开了暗卫掐住下颚的手,眼神阴桀,没想到这女人不仅引出了东胡的底牌还留了青某的命。
他得想如何应对,逃出此地才行。
青某牵扯及眉心伤口,自诩清高,“错便是错,青某认。不愿再与卑鄙小人同流,若有什么证词我一应说出。”
“青夫子明辨是非。”令楚颔首,青某不过爱国服从君主调令,一个好人做错一件事就是坏人,定论并非如此下的。
更何况天下事无绝对。
青某拱了拱手,“楚庄主缪赞。”
岑溪上前带人去医治,此人后面大有用场。
令楚察觉琳琅的不适,接过问风迦话的活,问了几句,风迦坚持让他走才说出点什么的态度。
如令楚所想谈判并不顺利,可风迦是己私重过其他,保命对他而言最为重要,只需将人看守住总会妥协。
师徒三人在厢房里,师凡摸着胡子道,“金狐首领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们二人与白芍尽快在书中找出解方吧。”
令楚明白师父让琳琅静下心的用意,人不是铁打的她需要休息,“是,师父。师妹,不如到镇南府上找?”
“好。”琳琅稍犹豫应下了,看来得过几日才能提上到边疆覃真私宅一探的日程。
明面上两趟运粮均从南齐而去,她留意到南齐所出的车辆与运到东胡内的车辆数量不一。
沿途并无风堂楼的米粮店,她推测多出来的粮草出自覃真私宅,私宅里有暗道通往东胡。
“柳青,去将底下书籍全搬去镇南府中。”令楚吩咐,“师父一同去镇南府么,还是?”
“不了,”师凡与她解释几句师门,“相士算是天庭通凡的灵介,凡事都可以算。只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防相士诸事依赖占卜算卦,脑子变迟钝,又怕门中弟子过于贫穷,小事均以一双火眼金睛看出,拿了钱才能帮人算大事。”
又语重心长地教导一句,“渡有缘人化劫,切记树大招风。”他未出手合情合理,天下诸多灾难自有天子朝廷出手,这是朝廷及天下的命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