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龙旗>卷 三 补天裂 节三十八 北洋智囊
乎并不算徒劳无功……

“叔耘先生27岁即向曾文正公上《上曾侯相书》,所列陈养人才,广垦田。兴屯政,治捻寇,澄吏治,厚民生,筹海防,挽时变八策。文正公无不首肯!此后的《治平六策》和《海防密议十条》皆是振聋发聩之作,此等才华。又岂是任某这样的后辈所能及之万一的?”。他言辞流利侃侃而谈,把薛福成的几大著作一一道来。几乎是如数家珍。

薛福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漆黑地瞳仁波光灼人。他矜持地一笑,才继续道:“薛某一直听说任大人是自泰西归来的人士。想不到对于国内地掌故竟也知之甚详,倒也当真让人惊讶呢。”

任令羽立时心下一凛,但脸上地神色却更显从容:“许多事晚辈原本是不知道的。”,他毫无惧色地与薛福成对视,“但自有幸被老师收入门墙,平日里师徒对坐聊天,听老师聊起往事,这才知道了许多昔年湘淮军中的旧事掌故,如此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薛福成脸上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神色,他略点了点头,又继续道:“那文廷式文大人呢?听闻文大人乃是不甘受辱,奋而蹈海自尽,只是薛某实在不明白,文大人既然已经下了决死之心,那为何在国内不死,却非要到那无依无靠地海上投海自尽,竟至葬身大海片骨不得还乡?”

“这个……”,任令羽双眉微蹙,眼睛里立刻透出了些忧伤与感佩交织的神色,“晚辈以为,这正是文大人地大节所在!”

“哦?”,薛福成略显惊讶的扬了扬眉毛,“何以见得?”

“晚辈是这样揣度的。”,任令羽略显忧郁地说道,“文大人既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在何处死和怎样死就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了。但文大人生性任侠好义,定然会想到,他若是在出洋前就死在了国内,那朝廷必然还要遴选他人做晚辈的副使,而此人若仍从清流名士中挑选,就免不了仍如文大人一般以死明志,如此一来,文大人虽然全了自己的气节却图害了他人一条性命,而以文大人慷慨的性情,定然不会做此害人之举。故而才会有这样的蹈海赴死……”

“如此一来,晚辈已身处茫茫大海之上,朝廷欲再给晚辈补一个副使也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而文大人则是既全了自己的气节又保住了他人的性命,也当真是……用心良苦啊!晚辈虽与文大人有些误会,且政见亦是南辕北辙,但见文大人如此的气节风范,却也不由得是钦佩非常!只可惜,晚辈这一生,都出这佩服二字了。”,任令羽最后幽幽一叹,脸上已满是寂寥忧伤。

“好!”,对面的薛福成脸上却一下子换了颜色,他兴奋得用指节在两人之间的折叠茶几上敲击了一下,原本笼罩在他脸上的矜持戒备已一扫而空,化作了满脸的激赏。

“治明,就按你所说的给朝廷回奏。”,他微笑着对满面惊诧的任令羽说道,“实不相瞒,治明,我刚到这马赛港不久,就收到了军机处发来的水电报,要我一见到你就将文廷式之死详尽问询后一一回禀朝廷。我原本还在担心你的回答会有所疏漏,如今看来,却是杞人忧天了!”

“原来如此!”,任令羽也是恍然大悟,“叔耘先生,你刚才还当真是吓煞晚辈了。”

“吓煞你?我看未必吧?”,薛福成脸上泛出微笑,他很自然的向后一靠,对任令羽打趣道:“任大人相国高足,又岂会被这小小的试探吓倒?”

“那也要看是谁在试探晚辈。”,任令羽嘴角上挑,“叔耘先生数十年前便已身列曾门四子,相人之能天下知名!晚辈又岂敢班门弄斧?”

“呵!”。见任令羽如此急智,薛福成也不由得轻笑出声。“你这张利嘴啊!”,他指着任令羽,笑着摇了摇头道:“还当真有些傅相当年初入湘幕时地风采。不过,治明……”

他目光柔和的望着任令羽,言语中透出长辈对后辈地浓浓关心:“你虽然能自圆其说,去也要小心朝中有人就此事对你横加攻讦啊,毕竟,空口无凭啊。”

“晚辈有凭据。”。任令羽容色平静的答道,“晚辈在埃及国塞得港发明了。晚辈手中有文大人蹈海前写就地遗书!”

他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已是从随身的小旅行箱里取出了个大信封递给了薛福成。

“这是?”,薛福成疑惑的接过信封。他打开封皮取出里面的那纸条幅,只看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抹古怪的微笑。

“治明……”,他向任令羽扬了扬那个条幅。笑问道:“这条幅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么?”

“正是如此,原汁原味,童叟无欺!”,任令羽略显诡异的一笑,语气笃定,“晚辈原打算自己在塞得港就将此遗书寄回国内,但思来想去,还是请叔耘先生代呈,似乎更为合适。

“好!如此一来,老夫便更好对朝廷回奏了。”,薛福成欣赏地目光突然落在了任令羽原本正在看的那卷公文上,“治明,那又是什么?也是文廷式之死地物证么?”

“这个么?”,任令羽拿起那公文,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个不是什么物证,却是晚辈在天津查阅卷宗时发现地6年前的一桩旧案!”,他一边说一边将手边地公文拿起来递给了薛福成。

“旧案?”,薛福成面露惊讶之色的接过任令羽递过来地公文,只略浏览了几眼,便立时变了颜色,“治明,这是?”

“便是先生数月前曾向总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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