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依1842年签订的《中英南京条约》,上海在1843年辟为五个对外通商吕岸之一,英国、美国和法国陆续在上海设居留租界,太平天国时期,上海租界成立自治机构工部局,从事实上演变成独立于清朝行政和司法管辖权外的租界,此后上海形成两个租界与中国地方政府分割管理的的局面,开埠后的上海迅速成为亚洲最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被称为“十里洋场”、“东方巴黎”、“魔都”、“远东第一都市”,可以说,正是租界成就了上海的繁华。////
而对于中国而言,租界的存在却是极为复杂的,正如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一般,这些丧权辱国的条约更像一把双刃剑,在造成巨大伤害的同时,也带来许多积极、进步和正面的作用。而租界号称国中之国,清王朝的军警不能直接进去搜捕罪犯、取缔革命团体、查封鼓吹起义的报纸,看似侵犯了主权,但在另一方面,又保护了公民的人身自由、结社自由和言论自由。同样,巡捕房也不能随便捕人,更不能禁止办报、结社、罢工和游行示威。中国人终于开始明白,世界上还有一种权利,叫人权,这东西,比护身符管用。于是,一批批革命党都住进了租界里,以至于凡有租界的地方,必定有革命党的领导机关。
租界,遂成为中国革命的另类根据地,通过租界这扇窗口,中国人还接触到许许多多包括经济、文化和科技等方面的西方文明。为闭塞的中国打开世界之窗,给**的中国撒播宪政的种子,这,就是租界的作用。
道光二十五年,应英国领事巴富尔要求,在租界内设江海北关,输向外轮征收关税等事,由江苏省苏松太道兼管,咸丰三年,英人趁小刀会起义之机控制江海关,次年上海道吴健彰与英、法、美驻沪领事签订协定,参由三国各派税务司一人,掌管江海关,同年七月,少关税务管理委员会成立,开外国人直接管理中国海关的恶例。
位于上海外滩的江海关,在某种程度上,见证了外国人管理中国海关这一段历史,见证了中国如何一步步失去海关权力。
在江海关税务司办公室内,此时梅乐和却在那看着一份从京城海关总税务司公署发来的电报,电报中提到国务院于今日颁布了《财政部关务署主管各关组织章程》,在财政部设立关务署,专司海关的行政管理,关务署设署长一人,秘书两人,科长四人,科员、雇员若干,设总务科、关政科、税务科、税则科,署长“承财政部总长之命,综理本署事物,监督本署职员、总税务司、全国各海常关,监督内地税、关税局长官及所属职员”,并且“关务署最要事项,应行呈由财政部总长核定”,“任免关监督及本署职员“都必须由财政部长首肯,同时规定各海常关设监督一名,监督指挥所属职员输关务,各海常关监督所属各分关,设分关长一名,承关监督之命输分关征税事务,各海关监督署所属的秘书科长、分关长等职员统由监督委任,呈报关务署务案查核即可。
此时,虽说只是看着这份内容极为简单的电报,但梅乐和还是能够想象的出,安格联总税务司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早已习惯了以专横跋扈对待中国政府的他会何等的愤怒。
现在国务院实施的这个改变,却是把海关作为财政部的一个部分而置于自己的管辖之下,从而改变过去那种由总税务司管辖全部海关事务,中国政府无权过问的局面,同时也正式从法律地位上确立了中国政府对海关的的管辖权,如果这一改革能够得已实施的话,那么海关和总税务司的权力便会有所削弱,按规定只负责掌管征税事务。
“这是宣战!”
放下那份电报,梅乐和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这根本就是在对海关宣战,半闭着眼睛,梅乐和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在这一界新政府上台之前,各方对新政府的猜测,无论他们作何评价,但最终都有一个结果,必须要改变对待中国人的方式,如果仍用旧眼光去打量这个国家,用旧的方式去对待这个国家,那么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
“海关的原则是以中国的利益为基本原则!”
梅乐和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赫德,同样也是他的叔叔在就任海关总税务司时,制定的基本原则,但是现在,海关早已经背离了他当年的基本原则,同样也背离了海关的“中立”原则,现在海关的“中立原则”,实际上只是一个手段,而且是以外国公使团、领事团的支持和武力干涉为前提的。
“在合适的时间,作出了出人意料的选择!”
此时,梅乐和却是对远在京城的那位新任国务总理好奇了起来,好奇他挑选了现在这个一个时机去挑战海关税务司的权威。
实际上,早在三年前,刚刚就任江海关税务司的梅乐和,就已经和李子诚打起了交道,准确的来说是间接的打起了交道。
在连云港开埠后,作为江海关税务司的梅乐和自然有权要求在连云港设立常关,可就是这设立“常关”一事,前前后后却用了梅乐和一年半的时间,最终以梅乐和作出妥协,任命一位华裔常关关长作为代价,方才得以在连云港设立常关。
而梅乐和之所以妥协,原因非常简单,尽管**公司未曾反对过在连云港设立常关,但是当他派出第一任关长前去筹备海关连云常关时,却意外的遭遇了一个困境——无法在连云购得土地建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