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的天崩地裂,让深渊上下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崖顶上,布好剑阵的剑宗宗徒们被大地震颤得乱了阵形。
等了许久,布阵以待的本是人祸,却没想到,居然等来了天灾。
崖顶山石开裂,脚下大地塌陷,巨坑一个接着一个豁然掘出,大若池塘,深若斜谷,令人想到乱葬坑。
所有宗徒都下意识地躲避脚下突如其来的可怕震颤,就连组织剑阵的剑印长老也不例外。
天灾面前,所有人的第一想法都是逃。
红衣女贼也不例外,古钧更是如此,二人各自奋力逃命,速度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一抹红衣,如地底岩浆迸出的一朵炽热火焰,刹那间钻出深渊,锐不可当地冲上崖顶,如风中绯云,飘忽间,脱离出那散乱的剑阵。
当黑色的夜空蓦然间闪过那艳丽无端的身影时,剑印长老才反应过来,自己错失了最佳的阻击之机。
但他岂会就此罢手?他没有第一时间追下深渊,便是要坐等这一刻的阻击,否则如何向宗主交代?又如何面对与他一起在这里布阵的宗老和宗徒?
再阴险的人,也是要面子的。
他飞身上越的刹那便已知自己的速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赤炎令令主”,于是他手中飞出一把短剑,直刺“赤炎令令主”脊背。
这种简单的暗算根本不入这红衣女贼的法眼,她头也没回。长袖一甩,卷向背后,短剑立时被她砸偏。
可是偏了剑锋的短剑居然瞬间分解出无数细针,借着红衣女贼的袖风。直钻她袖口。
只觉手腕一凉一痛,便整个手臂都麻木了起来,她心中大惊,不敢停留,连忙斜里向下逃窜,想以山林为遮挡,隐蔽身形。
阴招得手,剑印长老喜不自胜,只要乘胜追击,这“赤炎令令主”必会手到擒来。届时自己又会得大功一件!叫那丹印长老好好看看自己的能耐。堵住悠悠宗徒之口!
“赤炎令令主已经被老夫打伤。众宗徒速与我去追,势要困死她,不得有误!”
一声呼喝。剑宗宗徒们齐齐响应,热烈程度之高,居然已经无视地面塌陷出的巨坑裂缝,能跑的跑,能飞的飞,争先恐后地奔向红衣女贼逃脱的方向,似是怕去晚了便没机会抢功。
刹那间,深渊渊口便空无一人。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古钧拼尽全身力气急速往渊口爬,可是他终究是用爬的。速度再快,又如何与飞比?
等他爬到渊口,刚好能远远望见众宗徒朝山林之中奔去。
他想也不想,就往山下跑。
这青云山高耸入云,想下山,又怕走寻常的山路会遇到剑宗宗徒,所以古钧决定从山林中横穿,这样做虽然会花费更多时间,可更安全。毕竟,剑宗并非久留之地,虽然现在丹印长老死了,可是剑宗现下出了这么多事情,恐怕是要狠狠清查宗内人员的,自己呆在这里很容易露出马脚,能离开最好离开。
红衣女贼一边在山林间穿梭低飞,一边催动体内真元注入双臂,让自己的双臂麻木缓解,然后从纳戒中取出一粒解毒的丹药服下,希望能尽快解除身上这种麻痹状态,否则,自己的速度受损,恐怕难以逃出这青云山。
剑宗果然不是好惹的,四大长老遇见了三个,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也不知那万丈深渊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使得大地震颤,山河崩塌?
她总感觉这不是天灾,或者说,这样破坏力强而时间却很短暂的天灾是人祸所为。
剑宗宗主段震天闭关多年,是否是他出关的迹象?
想到这里,红衣女贼不禁打了个寒战。若真是剑宗宗主出关,她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红衣女贼咬了咬牙,随即又服了一粒丹丸,双目立时猩红了起来,浑身热浪滚滚,握紧的拳头中麻木渐散,力量越发雄浑……
“赤炎令令主莅临我剑宗祖庭,是来欣赏山林风光的吗?现在可是黑夜,没什么好看的,不如随老夫去山顶大殿喝杯茶如何?待得黎明时分,我可陪令主欣赏我青云山的山顶日出,景色非常壮美,令人流连忘返。”
即便红衣女贼中了剑印长老的毒,速度变缓,可是剑印长老的速度还是远不追不上红衣女贼,无奈之下,只得言语相击,希望能寻出这“赤炎令令主”。
红衣女贼怎会理他,只是一味奔逃,争分夺秒。
剑印长老手一招,所有宗徒开始地毯式搜索。
这地毯式搜索,为了寻找那失踪的七名新宗徒,宗徒们已经做了一天一夜,此刻再做,效率很高,没多久便把红衣女贼和古钧驱赶到了一处——这两人为了躲避搜索,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样的下山路线,一前一后地疯狂奔逃。
而此时的天空中却是风起云涌,一团光亮与一个老者苦斗不休。
老者被那团光亮卷出的黑烟所困,周身防御元罩竟有破灭之势。
老者双目如电,体内真元翻江倒海,居然自己率先破开自己的元罩,以肉身去搏那团光亮。一拳一脚都击在虚空,但却能迫得那团光亮频频后退。
那团光亮红光大盛,似是发怒一般,幻化成一条赤龙,张牙舞爪地吐出黑风,那股强劲煞气犹如地狱狂风,风中夹着无形的剑刃,似要寸寸割裂那老者的身体。
老者冷哼一声,双掌掌风呼号,与那赤龙周旋,似是降龙伏虎的掌法,居然拍打的那赤龙嗷嗷痛嚎,但也激的那赤龙更怒。居然显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