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臣妾答应出宫。”梁洛兮的话让文宝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空落得不是滋味,就像是身上的气力被全数抽尽的感觉。

走吧、走吧,走了才是最好的。快走吧。

文宝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实上她也做到了。所以司徒禅境过来的时候,梁洛兮和文宝杨两人正各坐一角,沉默无言。

司徒禅境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后来说出口的却是:“皇上有何吩咐。”

文宝杨直起身子,走到司徒禅境面前,沉声吩咐道:“等会儿把废后和絮染送出宫,带到南凉王那儿。现在宫里宫外面乱成一团,朕不放心让别人把她们送出去。所以司徒你等会儿就看着点,不要让人伤着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瞧过梁洛兮一眼。

司徒禅境觉得这嘱咐来得莫名其妙,但文宝杨此时的心情看上去并不好,他也不就敢问其中缘由,直说:“那皇上呢?”

话文宝杨像是酝酿了很久,司徒禅境问起时,她几乎不做思考,直接道出:“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朕等会儿会同皇后她们一道走。咱们到时候在城外会合便好。”

司徒禅境听后,点点头,把护送的事情答应下来。

梁洛兮留给文宝杨的最后一句话是“臣妾恐怕以后再也不能照顾皇上,就请皇上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臣妾走了,皇上珍重”,然后尾随司徒禅境身后黯然离开。文宝杨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突然把人和细雨蒙蒙中,浅色水墨油伞下的站着一位轻执细发的娇柔女子重合到了一起。

梁洛兮走了,那个让她怦然心动令她魂牵梦萦的女子走了,她的背影,文宝杨想要一辈子、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梁洛兮就那样的来就这样的走,带来又带去了她多少的欢喜悲愁。似感叹似无奈似悲伤似眷恋,也许不止是那个烟雨朦胧的场景让文宝杨无法忘怀,这一幕,她也会永远永远刻在心里。

眼睛有些湿润,文宝杨却高高地扬起了头,不可以落泪,她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坚强。因此再次正回脸的时候,文宝杨已经恢复如常。

人慢慢走到门前,偌大的皇宫此时竟然如此空旷寂寥。路上再也没有那种宫女太监行色匆匆的景象,空荡荡的路上,早就没有了人。而她这个皇帝,也将要落难而逃了么?文宝杨心里舍不得,实在是舍不得。毕竟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对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很深的感情。

“陛下,您让华逝好找,宫门已经快要把守不住了,咱们赶紧离开吧。”韶华逝去冷宫的时候,并没有见着文宝杨的人影,心里有点儿担忧。后来想到文宝杨走得并不快,人便一路寻来。这不,她在转弯角上就找见着了文宝杨。

文宝杨利落地应了声好。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突然摸了摸一下衣襟,叫坏道:“完了,玉佩落到了寝宫,朕得回去取。”

“陛下,都这时侯了,那块玉佩还是算了罢。”听说文宝杨要回去找玉佩,韶华逝连忙制止。

“不得不得,那块玉佩是朕最为重视的东西,朕不可以把它落下,一定要找到。”文宝杨说着,人已经往寝宫的方向走了。

韶华逝说:“那华逝帮您去取?”文宝杨如今行动并不方便,不说她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就是文宝杨能不能自个儿走回去都是个问题。

“放玉佩的地方连朕自己也不晓得在哪儿,你等会儿更会寻不着的,还是朕亲自过去一趟得好。”文宝杨摇头不答应。

“那就华逝随您一同过去。”见文宝杨执意要自己回去拿,韶华逝也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折中的方法。

“不了,”文宝杨拒绝她的提议,“华逝,你先出宫去,把人事都安置妥当,朕随后就来。会合的那的地方,离寝宫说不算远,朕还是好过去的。”

“不成,陛下一个人回去会很危险,”韶华逝不肯同意,“若陛下有个闪失,华逝实在不好同母后交代。”

见韶华逝难得固执己见不肯妥协,文宝杨这个时侯端出了帝王的架子,冷声说道:“华逝,你现在连朕的话也不听了?虽然朕即将失去皇位,但只要朕仍在这宫里一天,朕便还是这大齐的君王,由不得你以下犯上!”

“华逝知罪,不过华逝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陷险境。”文宝杨的口气很重,韶华逝并不介怀,只是实情相告。

应该怎么劝韶华逝才好呢?文宝杨自己也不知道,叹了口气,她软下声:“朕不过是过去一小会儿,华逝放心便可。”

文宝杨话刚说完,便有人匆匆前来禀报,只见这侍卫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去,就气喘着说道:“皇上,小的该死,小的在宫里寻了几圈仍旧没有找到十公主的身影。”

“什么?”文宝杨听闻不由担心起来,随后同身边的韶华逝说,“华逝,你多带几个人去找找。清儿人小,应该不会走太远。”

本来还在为文宝杨的事情惦挂,后来听到这样的消息,韶华逝也就不好多做停留,找人去了。

文宝杨拖着身体往寝宫的方向走,紧紧攥在手里的是梁洛兮送给她的那枚东陵玉的竹节玉佩。

同宫门处的清冷一样,寝宫里早就没有了伺候的人。然而文宝杨还是不大放心,她在院子里寻了一圈,确信真的没有人才回到殿门口。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柴木和酒坛,文宝杨拿出火折子就把木柴点起来,然后在跳蹿的火焰上淋了酒液,火猛然旺了起来。

她这是


状态提示:第11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