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将军府。
一场阴雨天过后,天空终于恢复了纯净也忧郁的蓝色。春天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不知不觉夏天已经悄悄来临。云州风光正好,绿树成荫,姹紫嫣红开遍。庭院里杨柳青青,枝头有黄鹂鸣叫。
空气中的温度,在正午逐渐升高,一股青草曝晒在阳光中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之中。忽然,一阵风吹来,吹下落花一地,吹开了一扇虚掩的窗。
隔着白色的纱幔,一张西式的铁艺雕花床上,一个面容苍白身形单薄的人没有生气地躺在上面。削瘦的脸庞,双目紧闭,放佛她已经死去。
风,透窗而入。吹动纱幔,吹动她的头发。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来。
风止,纱幔也静止了。那人放轻脚步,掀开纱幔,一身军装的他在一片白色的房间里里显得十分耀眼。他坐在床边,静默地望着床上的人不语。过了良久,又窗外又传来一阵清风,夹杂着一股微微的花香之气。
花香沁人心脾,那沉睡的人毫无知觉。坐在床边的人,闻着这空气中传来的花香,忽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嘴唇。他闭着眼,尝着她的味道,似乎一如往昔。那唇,依旧柔软,却一想到那里曾经还有另一个男人也尝过,他的力道忽然变重了。
那已经不是吻,而是一个掠夺般惩罚。
窗边一株夹竹桃,一簇簇绯红开的正好。有花瓣被风吹入窗里,落在了她的发梢上。
他自顾掠夺他的过去,没注意到她的睫毛动了几下。
她在恍恍惚惚中,只看到一身军装。而自己的嘴唇上,正被他肆掠般的交缠着。她想开口说话,结果一张嘴,他的舌头顺势而入。
这般狂热地占有,她感觉很陌生。她推了推他,他停了下来。她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眼皮像是颤抖般的闪烁,只是一身军绿色的军装,让她试探般地叫出一个名字:“然风,然风。”
床边的人呵呵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甚至在他那俊朗的面容上,都显得十分冰冷。他捏着她的下巴笑道:“慕晚歌,一女侍二夫,这就是你慕家教出来的大家闺秀吗?”
晚歌听不真切,她微微摇头,似乎是意识里告诉自己那不是她的然风。
秦文声俯身在她耳边笑道:“晚歌,你记住,我秦文声才是你慕晚歌的丈夫!我从来没有休过你,所以你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整个六水镇都知道你慕家大小姐是我的女人,他景青山敢让他江北的人都知道你曾经是我的女人吗?他敢吗?”
意识渐渐清晰,晚歌忽然睁开眼。对上的,是秦文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心头一顿,脑子里不断回忆起妙手村的一切。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自己滚落的瞬间。当时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她想不起来。但她清楚的记得,她想推开秦文声。
依旧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她推了推他。秦文声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放柔声音:“晚歌,回到我身边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晚歌冷冷地笑了,时至今日,这种话实在是太晚也太没必要了。她皱皱眉头:“过去的事?过去有什么事,我不记得了。我也不认识你请让我离开!”
秦文声依旧笑着,却将晚歌两手钳着:“不记得了吗?那我来帮你记起吧!”他说着,掀开被子欺身而下。他在晚歌脸上,吸允着她的味道。顺势而下,是脖子,锁骨。接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像一场噩梦,重复着一段属于过去的片段。
那年梧桐小院,零碎的光影里,他为了江与儒差点要了她。如今这陌生的庭院里,花香萦绕,他为了景青山再次想要占有她。
昨日今时,到底是不同了。
那一年,她还是属于他。就算他真的要了她,她也不能怨他。可这一年,她清楚的知道她属于一个叫景青山的男人,她不能再被其他人染指。
他脱下军装,宽厚的臂膀压着她无法动弹。她在他肩上用力咬着,直到嘴里泛起了血腥滋味。他愤怒地望着她,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秦文声你放开我!”
秦文声侧目望了望自己肩膀上的牙龈,那里正在流血。
他对着伤口冷笑一声,转向晚歌笑道:“怎么,这就想起我是谁了?”
他翻身躺下,紧紧搂着晚歌面对着他。他放柔声音:“晚歌,你可是还在怨我当初把你抛下?可你知道吗?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我一想到你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我就心如刀割。我发誓,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要回。现在,我如愿了,你回来了。也许是天意,你和他之间的联系,已经烟消云散了。”
晚歌心头一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抚摸过自己的肚子,那里,除了疼痛,已经感觉不到那曾经微弱的生命。
她惊慌地抓着秦文声:“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他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了?你说啊!他怎么了?”
秦文声推开她:“晚歌,这就是天意!天意要我们重新开始,所有阻碍我们的东西,都会被斩断。包括这个,与景青山有关系的孩子。”
眼里夺眶而出,她怎能接受这个实施。这一瞬间,她的生命像是失去了意义。她颓然闭上眼,只愿此刻化为尘埃才好。
她的绝望之色,那么明显。秦文声的愤怒油然而生:“晚歌,忘掉过去,从新开始难道不好吗?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为过去的恩怨再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