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大惊之后,虽然想要追问,不过到底是因为已经晚了只好先让舞非烟睡下了。想来想去,反正明日里就要去和冯莺相见,倒是不如自己明天去问冯莺,若是冯莺不说的话,再回来问舞非烟好了。反正这些时候陆英正好想着一事,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去告了个假,自己当上太医以来就没有又过假期,若是太后能够准了,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偷了时间去五华山一次。
待舞非烟真真睡下了,陆英也便自己出了湖心小筑,也麻烦了门口的小太监送了自己出去,想着还是会太医院一趟也好,一来是带上更多的药材,二是正好自己要去收拾些东西,以前为了防止唐含笑自己研制毒药,倒是没收了不少唐含笑的药材和毒花草,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自己什么武功都不会,如果是要江湖上混,还是带些防身的才好。
第二日里,冯莺一早起来就收拾好了东西,给太医院的人说自己要去给冯莺请脉。倒是让那些个给冯莺平日里煎药的小少监们弄得惶恐不安,以为是冯嫔娘娘出了什么岔子。不过陆英安慰了他们不过是因为昨日里冯嫔娘娘去了安贵妃处,安贵妃要自己也去给冯嫔看看就是了。
陆英等着到了储秀宫,才想起这里原本也住着紫氏和龚常在便也不让人通报免得女人若是起了猜测,更是惹得后宫起事不断。自己走到冯嫔的屋里,倒是也不是第一次见冯莺屋子里面简单的摆设:没有家具摆设,只有一张巨大的貂裘铺在地上。那只貂乃是冯莺自己打的。冯莺正好无聊地趴在那貂裘上,然后抬头看见了陆英来了,也不奇怪,只是自己往旁边挪动了一点:
“坐。”
陆英难得没有听见冯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所以也就放松了几分,才说道:
“臣怎敢。”
“你夜闯宫闱都敢,皇上都敢顶撞。还有什么不敢的。陆太医,你倒是不用在我这里拘谨也就是了。”冯莺收起敌意的时候,倒是让人还有了几分怀念起来,似乎是还是那些她们还是好朋友的时候。
陆英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是陆英不是顾筱君。也不要计较那么多,于是也就坐了下来:
“倒是不知道冯嫔娘娘要与我说什么?”
“自然是要与你说我堂妹的死,神水宫和唐门已经全面开战了,”冯莺笑了笑,然后看着自己手上突然爬出来的蜘蛛,“真是正好的事情。恰好皇帝也在江湖之中,顾君愁的失踪可当真是时候。”
陆英一听,惊讶起来:
“娘娘是要说。顾相和此时此事有关么?”
“那是你说的,”冯莺冷笑,“我只是要告诉你,清流剑早早现世。对你是好事。”
陆英心说怎么又说到了清流剑,五华山那么多剑,偏偏就是要找清流剑。不过到底冯莺提到了,陆英也就问:
“娘娘怎么这么说,清流剑在我母亲死后就没有人知道在哪里了。”
冯莺挑眉,呵呵一笑,然后就从貂裘上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陆英说道:
“当年清流剑失踪之时,韩夫人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陆英,你怎么不知道。不过江湖中的事情我劝你少管为妙,也不要阻拦我就是了。还有,唐门中人至今没有来找你,是因为我已经告诉他们始末。”
陆英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恕在下冒昧,想要问娘娘一句话。”
这句话陆英是用戎狄语言说的,冯莺一听当然也就笑了起来,蹲下身来看着陆英说道:
“怪不得,我道昨日里你怎么不向舞非烟追问。原来是要等着今日里来问我,要卖我这个人情?陆太医,你在宫中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些。每个人都要照拂过来可不算是什么好事。懂么?”
陆英笑了笑:
“臣当然不是要照拂,只是求自保。”
“是么,陆太医的能力可不是不过尔尔。陆太医若算计于政,三品官吏自然是不在话下。”冯莺笑着看着陆英。
陆英却摇摇头,也站起来:
“娘娘不要转移话题,臣现在所说的是有关娘娘的事。虽然娘娘也是有圣上宠爱,但是到底和安贵妃是不一样的。娘娘还是不要太过一意孤行才好。”
“你既然说起来了,我也便不妨告诉你,陆英,我还就真的要一意孤行了。怎么样吧?况且,人已经死了,我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活过来。我又何苦要念着那些往事苍生?天下人死不死,与我什么想干。只是我此生挚爱已经死了,那么,我也自然要让他死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那么,神水宫和此事有何想干?”陆英陡然挑眉,然后问道。
冯莺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爆发出大笑来:
“陆太医,你真叫我惊讶也叫我惊喜,你果然是个妙人!哈哈!竟然能够叫你看出来了。看来当日里你救下龚氏的时候我就应该更努力叫你成为我的太医才是。和你说话真是透着高兴。你竟然会知道!”
陆英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冯莺。
“放心,”冯莺笑着将手上的蜘蛛放走,满不在乎地挑眉,“我与陆太医你倒是无冤无仇,只要你不挡我的路,我自然不会与你过不去。”
“唐含笑与你无冤无仇。”
“怎会?”冯莺摇头。“她那种半调子,竟然是唐门大小姐。她爹那种一无是处的男人,竟然会是唐门门主。我娘毒术奇诡,竟然成为将军夫人,一生都不快乐。唐老太太有眼无珠,自然我会叫他们记住。内堡的人,也是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