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汐的眼泪反而下来了。[www]..[>
他也许不知道,他每次说不是很疼,其实就是疼的厉害,但是她知道。
“你不要哭,我这不是好好的。”路时葑吓坏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以往她和风曜吵架的时候,都没见她红过眼。有点心疼,又有点感动,这个人在为他担心呢!
宋汐没好气道:“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我这颗心,迟早要为你们操碎了!”
幸好她活过来了,否则,真不知道这些家伙要作成什么样,都去和风曜同归于尽么!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命运连着这么多人的命,瞬间有种死不起的感觉,当然了,她也不想死。
“谁不省心?”他敏锐地捕捉到那个你们。
“还有谁,你和宸宸呗!”
她半开玩笑,他却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他的确不省心。”
风宸当初那样儿,若是活下来了,一定会跟风曜干起来,不过,他与自己不同,不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而是用一种更迂回,也是更彻底的方法。
这下,轮到宋汐诧异了,她以为路时葑不会发表意见的,他要是开口了,就一定是大实话,不带任何贬斥之心,紧紧是这么认为而已。
宸宸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好坏都熬过来了,以后有她好好看着,也坏不到哪里去,宋汐现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路时葑,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一句话,将他猛地拉回了思绪,条件反射地就去抓住裤头,如临大敌地瞪着宋汐。
由于他这张娃娃脸,简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他这张脸真的不能有情绪,脸上的肌肉不怎么动,那双黑如葡萄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简直要将人萌哭了。
看得她更想欺负他了,于是,她一只手覆上他抓住裤头的手,柔声细气地哄道:“乖,我就是想看看你屁股上有没有伤。”
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有,有的,不严重,不,不用看了。”
宋汐看着他这副小样儿,眼睛从他脸上转移到他的裤裆,意有所指道:“那这里呢,不会伤到了吧!”
这一下,他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猴子屁股,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叫,“没,没有的。”
宋汐吁了口气,“幸好,否则,你将来可咋娶媳妇儿!”
他低声道:“不会娶媳妇儿!”
宋汐以为他害羞,不免笑道:“正常男人都会娶媳妇的,等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你就会想要娶她的。”
三十岁的大男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居然没有半点成家的意思,难道,要一辈子孤单到死吗?唉,路时葑,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可不想包办你的婚姻大事,你最好自己看上了哪个女人,我顶多帮你绑来让你生米做成熟饭,别的我可就管不了喽!
他听后,眼神却一下子暗淡下来,嗓音轻得宛若呢喃,“不会了!”
我不是个正常人,我喜欢的人,我也不配拥有她,我只要看着她就好了。直到她有一天,不再需要我……
宋汐没有听清,还以为他在叹气,遂不逗弄他了,只是,伸手,拨了拨他头上那撮呆毛……
自这天以后,路时葑愿意进门了。
她倒是理解他此前的排斥,路时葑的属性就好比小狗,小狗只认一个主人,他只认一个朋友,认定了,就只亲近一个人,别的人都不亲近。
屋里只有一张床,此前不知道他的身份,让他睡地上倒也无可厚非,如今知道他就是路时葑,他还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还让他睡地上。
这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宋汐便想让他一起在床上睡。
这个十七年来,和她相伴长大的人,跟亲人一样,值得信任。路时葑的人品,她也放心,即便两人tuō_guāng了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只是,当她与他说了这个提议,路时葑却很受惊,脸还是红了,他总是这么容易害羞,推拒道:“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宋汐坐在床上,没好气道:“你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又想弄脏啊!”
他有些窘迫,却还是执拗道:“我早上会去去洗澡,再说,地上很干净。”
相比起过去他随意地躺在泥土堆里,这打扫过后的屋子,真的很干净。
宋汐翻了个白眼道:“地上再干净,那也是地上,我不想让你躺地上,想让你像个人一样躺床上行不行?还是,你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听前面一句,他的脸又红了,听到后面,忙不迭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宋汐一挑眉头,拍了拍床沿,“那就乖乖躺床上来,要我一个伤员这么操心,你好意思么你。”
路时葑便磨磨蹭蹭地过来了,宋汐见他到了床上,还墨迹地不肯上来,一把把他扯到床上,被子一盖,恶狠狠道:“床就这么大,别乱动,小心挤下去了!”说罢,就翻过身不理人了。
路时葑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第二日,路时葑很早就起来了,宋汐受了伤,便睡得晚些,等她拄着拐杖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看见路时葑在修葺厨房。
厨房已经荒废很久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塌了一半,他却在不厌其烦地修理。
彼时,花花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他也已经干了一早上的活儿,把塌方的泥块都清理出来,又捡了些好的土砖撑起屋子,也不知从哪里扯来了茅草